因著送了一整套家具給老李家,陳媛被奉為上賓。
桂華的婆家人特意安排她帶著對象與錢家人一起和新郎新娘坐一桌,十分有麵子。
看著身邊羞澀又有些默契的新婚夫妻,陳媛隱隱有些向往。
村裡人都知道她是錢家那個憨小子慶春的對象,談了有一陣兒了。
席吃到一半,幾個喝多的叔伯大著舌頭,說話也沒那麼顧忌,纏著錢木匠死乞白賴追著問倆人啥時候辦酒,給陳媛都問的不好意思了。
她來參加桂華的婚禮前先去錢家晃悠了一圈,院子裡曬了好多筍乾和蘿卜乾;晾房裡也堆著滿滿的乾柴,不用說,這些連帶著房簷下陰乾的家具都是為新婚夫妻準備的,
確定處對象後,錢慶春和陳媛的感情始終穩步發展,雙方家長也見過麵,相談甚歡,錢家又有誠意做了這許多準備,陳媛臉上沒啥表情,可心裡早盼著錢家來談婚事了。
早晚都要嫁的,她已經認定了這個人這個家,要不是還沒忘記女兒家的矜持,陳媛今天就想自己把婚事談妥了再回去。
還沒跟親家公通過氣,錢木匠哪兒敢亂定倆孩子的婚期?使儘渾身解數才把幾個爛酒鬼丟給彆人。
卻不想這一丟,老梁家正好倒黴接住。
“哎呀!老梁啊!梁平也回來了!讓叔瞧瞧,還是這麼帥!瀟灑!處對象沒有?啥時候結婚啊?請不請喝酒?說話!”
梁平也回來了?秦小妹放下筷子站起身,果然就看見瀟灑依舊,魅力不減的梁平小哥身上掛著幾個爛酒鬼,臉都憋紅了。
這小半年兒他雖然不在村裡,可陸陸續續也有消息傳來。
聽說他在陳莊學獸醫學的挺像樣兒,目前正和陳大妮兒一起做準備,打算年後參加獸醫站的考試。
這時候很多基層工作是不吃學曆的,隻要技術過硬,在獸醫站掛名看診不是難事。
雖然工資比不上一線工人,甚至比不上秦小妹踩縫紉機,可到底是個旱澇保收的活兒,對比莊稼漢來說已要好很多了。
這一趟回來是為過年陪伴家人,梁平自己也沒想到剛進村兒就趕上了老李家的喜事。
可惜沒高興多久,筷子還沒動呢就被幾個醉漢給纏住了。
他焦頭爛額,想找找看有沒有救兵,結果一抬頭卻正正好對上秦小妹溫柔的笑臉。
心臟咚咚跳,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了,縱使梁平在心中彩排過多次兩人相見時的場景,可真等麵對麵了,他卻臊的耳根子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少年的心思澎湃隱秘,隻顧著安撫怦怦亂跳的心臟,梁平甚至沒注意到秦小妹那溫柔的笑裡滿是慈祥。
沒錯,就是慈祥,奶奶看孫子那種慈祥。
錢大娘也注意到梁平那邊的動靜,正乾的孩子她一向喜歡,對梁平的評價很高。
“這梁老二倒是個好娃,聽說才去陳莊學了小半年就出師了,以後要去獸醫站工作呢。不管錢多錢少,高低也是拿工資的,還挺有遠見,人也長得帥氣,嘖嘖嘖~好娃!”
沒讀過書,錢大娘就算有心想在秦小妹麵前誇讚梁平也找不出什麼有深度的詞兒。
說來說去,不是誇人帥氣就是誇人正乾,引得一桌子人紛紛看來,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