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珍敢不敢動手?錢二娃不確定,他也不敢賭,命可隻有一條。
“彆!彆彆彆!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彆殺我!彆殺我!”錢二娃痛哭流涕。
他保持著趴伏在地上的屈辱姿勢,還不忘將雙手舉過頭頂,做出投降的姿勢。
太過於醜陋,也太沒有誌氣了。
周圍社員大都是一臉嫌惡,少數幾個想上來拉架的也是念著妹娃還小,生怕秀珍為了這麼個畜生把自己的一輩子也搭進去。
再怎麼拉偏架,互毆可以遮掩過去,出了人命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錢大嫂子現在就指著錢二娃活命,一看秀珍發了狠要她兒子的命,急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秀珍!秀珍啊!你彆!你彆衝動啊!二娃···二娃好歹是妹娃的爹不是?你看在娃的麵子上····你也不想她這麼小就沒爹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都啥時候了還拿孩子威脅自己,秀珍本來隻想嚇唬嚇唬錢二娃,聞言直接起了殺心。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心裡想些什麼,眼神是最藏不住的,比如殺氣。
生死關頭,愚蠢如錢二娃也被逼出了些急智。
他顫抖著,不敢反抗,生怕下一秒石頭落在自己頭上砸的腦漿迸裂,命喪當場。
“秀····秀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罵的對,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不配做妹娃的爹,以後我····我再也不說你們娘兒倆的壞話了,你說咋才能原諒我,我都應你!”
還不算太傻。
石頭很重,秀珍舉了一小會兒便已經力竭,她胳膊微微顫抖,一副下一秒就支撐不住的樣子嚇得錢二娃差點兒尿出來。
他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惹誰也不敢惹這個瘋婆子和她生的那個金疙瘩。
如果再給錢二娃一次機會,他會像個死人一樣消失在這娘兒倆的生活裡,再也不敢搞事情。
同樣是母親,將心比心之下,易枝蘭有點兒反應過來秀珍想乾啥了。
她本意也不想錢二娃和秀珍複婚再過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索性就壞人做到底,徹底站在了婆婆的對立麵。
“呸!”一腳將婆婆蹬出去老遠,易枝蘭不動聲色的幫秀珍說話。
“狗雜種!嫁到你們家這麼多年,當嫂子的能不知道你是啥人?你不是知道錯了,你是他媽的知道自己要死了!
該!叫你們欺負人!今天大家夥兒都在這兒,你還想像以前一樣糊弄她們娘兒倆,那是做夢!
秀珍,要我說砸死他算了!有他這麼個爹活著,你們娘兒倆一輩子都得受牽製,不如一了百了!”
這是什麼話?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有勸人行凶的?錢二娃都快哭了。
周圍社員中也有人騷動,但暫時還沒人替錢二娃說話,人群中隻有妹娃小聲的哭泣聲。
易枝蘭還在拱火,反正她連婆婆都打了,難道會害怕這個一事無成的廢物二叔?
說難聽點兒,秦小妹的狗將來有出息的可能性都比錢二娃要大。
“秀珍,你可不能信他的話!他整這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你看哪回賭咒發誓做數了?不能心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