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梁凱並不樂意,還是錢慶春摸出兜裡的兩塊冰糖當潤筆費,他才勉為其難抬手,隻是依舊一臉嫌棄。
秦小妹也湊過去看,她認識的字不少,梁凱一邊寫她一邊念,“大、傻、春····大傻春?”
“誒!這是個啥?”小錢同誌羞的大喊,“誰教你的!是不是梁老二!個殺千刀的!這不是壞我名聲嗎?”
到底誰壞誰名聲?可憐梁平甚至都不在家,平白無故就背了個鍋。
打心底裡疑惑舅舅這麼大人了怎麼還這麼聒噪,梁凱翻了個白眼兒,緩緩歎了口氣,突然一臉正色道:“就是因為舅舅總這樣咋咋呼呼的,村裡那幫小孩兒才叫你大傻春呢,不過我不會這麼叫的,這樣太沒禮貌了。”
他讀過書,知道道理,老師也說給彆人起外號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
即便那人的大名叫狗剩,也應該尊重理解。
嘲笑彆人的人最不如人。
實在很難不喜歡上梁凱這個“老氣橫秋”的小孩兒,聽他一本正經訓話的錢慶春也不惱,即便寫的大傻春不中聽,也還是把冰糖給了他。
“你爺爺奶奶呢?咋一大早家裡就沒人哩?”還要趕去姥姥家,錢慶春沒再耍寶,說起正事。
嘴裡被塞了顆大冰糖,梁凱說話有些不利索,“爺爺奶奶排隊磨豆去了,我爹娘在家裡點豆腐。”
梁恒和牛愛花夫妻與爹娘分開住以後,便很少過來這邊打擾了,也就梁凱這個小孩子沒人管,才能兩邊跑。
老梁家是村裡為數不多家裡本來就有豆腐模具的人戶,因此也格外忙碌一些。
叫秦小妹跑快點去村屋和老梁頭說一聲,錢慶春自己則是麻利的套車牽騾子,準備這就出發。
這兩頭騾子養著本來就是拉貨用的,價格合適就租,算不得冒犯。
這不前天堂哥錢二娃牽了一頭去公社醫院接媳婦兒,摳搜的就給了一碗平平的玉米麵兒,都快成全村的笑話了。
活不起的玩意兒,跟他一個姓錢慶春都覺得晦氣。
就是個大活人腿兒著到公社也不止消耗一碗玉米麵,更何況是騾子,咋想的呢?
雖然沒有明碼標價,可隻要是厚道人家,就乾不出來讓人家老梁頭倒貼牲口糧食的事兒。
可惜小村子裡團結意識太強,想和大伯一家劃清界限,在大伯還活著的時候估計很難,錢慶春不知道這樣被動丟臉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心裡對那一家子煩的不行。
可巧,兄妹倆趕著騾子剛到村口,迎麵就碰上同樣趕著騾子回來的大伯娘母子。
秋後的天氣隻是微涼,張桂芳卻穿著冬天才上身的棉襖,有氣無力的側躺在板車上,臉白的跟紙似的,乍一看活像個死人。
母子三人一現身,頓時引來眾多關注。
不知虛情還是假意,總之上來問候的社員很多,直接把村口給堵死了,他們不走錢慶春兄妹也過不去,隻得耐心等著。
誰也不敢催,就張桂芬那隻剩下一口氣的模樣,萬一要大聲說話把她給驚死了可倒黴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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