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著有道理,就是這麼回事兒!林幫娣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掙脫開丈夫的桎梏,衝向梁平和二狗就是一通拉扯。
拍著大腿又唱又跳,“不要臉啊!那是我們老秦家的工作!你們誰敢去我吊死在誰家門口!”
愈發不像話了!圍觀的社員們見狀趕緊去攔,卻不料林幫娣殺紅了眼,“誰敢攔我吊死在誰家門口!”
這可是工作的機會,是離開農村,擺脫泥腿子身份的機會,說是重新投胎的機會也不為過,林幫娣打定主意要劃拉到自己手裡,下了死力氣。
隻可惜,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撒潑也好耍賴也罷,是一點兒也不夠看的。
沒人慣著她,梁平和二狗不好對婦女出手,看了半天戲的王大娘身先士卒,掄圓了胳膊先給林幫娣一耳光醒醒神,隨後抓著她的頭發把人拖遠了些,防止她再次發癲傷害兩個孩子。
經曆了多次生育,早就傷了根本的林幫娣,對上膀大腰圓經常做農活,明顯生活質量更高的王大娘,簡直是螳臂擋車,不堪一擊。
隻見王大娘扯著頭發將林幫娣拖出人群,扭身跨坐在她身上,厚實的巴掌一下又一下狠狠甩在林幫娣的臉上,一邊打還一邊罵。
“清醒沒有!清醒沒有!說胡話,叫你說胡話!啥都是你老秦家的,你老秦家有這麼大的能耐,門掉半拉合不上咋不換扇新的呢?活不起的玩意兒!”
在農村地方,門麵即是臉麵,稍微有些餘力的人家都會把門頭修的好看些、氣派些,就是土屋竹院,門頭也是規規整整。
像老秦家這樣門框子掉半拉卻不修葺的,整個村裡找不出第二戶,這是真不要臉了。
顯然王大娘指桑罵槐的功力比林幫娣要強多了,雖然沒挨打也沒被罵,但秦運國感覺那巴掌和打在自己臉上沒區彆,臉上燒的難受。
內心一陣陣難堪,秦運國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承受著社員們或是戲謔或是瞧不起的打量,他隻感覺壓力山大,抬不起頭來。
老秦家有多大的本事,他作為家裡的老大還能不知道?
心裡明白這是孩子他娘鑽了牛角尖,想占小便宜呢,秦運國心裡那個氣呀。
他沒去解救林幫娣,反倒一跺腳,咬牙道:“行了!彆丟人現眼了!老爺子說的沒錯,小妹已經不是秦家的姑娘,以後她的事情你少聽!少管!少丟人現眼!回家!”
大清早的,沒占上便宜,反挨了頓打,林幫娣心裡也是憋屈。
她不相信秦小妹有本事能給人安排工作,可梁平和二狗又確確實實是因為她的介紹才擺脫了務農的命運,可以去公社生活,這讓她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
看出她眼裡還有不服,王大娘感歎這人挨揍太多,難不成練皮實了?默默加大力氣,啪啪又是兩耳光。
林幫娣大喊大叫,鬨騰的厲害,梁平和二狗對視一眼,兄弟倆默契的左右包抄,圍住了秦運國。
這老秦家是越來越不像樣了,以前碰瓷還搜腸刮肚找個看起來算正當的理由當幌子,現在可好,張口就來。
真是腳麵上趴了個癩蛤蟆,咬不死人膈應死人。
這邊鬨的厲害,秦家大院兒的門虛掩著,王芳雲和兒媳婦楊多多撅著屁股透過門縫默默觀察著形勢。
工作誰不想要?隻要能回到公社去生活,讓抽大糞楊多多也願意。
隻是她們腦子比林幫娣好點,當然不可能去鬨。
一來這村裡誰不知道秦小妹已經不是秦家的人了?甭管好事兒壞事兒,左右和秦家不搭邊兒,開口也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