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秦小妹無甚感情可言,秦光耀沒費勁兜圈子,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他想和二狗、梁平一樣去公社生活,最好能有個正事兒做,掙工資。
可真敢想。
旁的社員於秦小妹尚且有點頭之交,請人辦事還知道送點兒好東西,拉拉關係,秦光耀倒好,腆著個大臉支著張嘴就敢提要求,也不想想秦小妹和他哪兒來的感情,有仇還差不多。
被氣笑了,秦小妹搖了搖頭,秦光耀的心情霎時間跌落穀底。
他急道:“不行?那先把我弄出去也成!這日子我真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又搖了搖頭,秦小妹說出的話無情卻有道理,“咱倆有啥感情?你現在說出一個我幫你的理由來,啥骨肉血親的就不用提了,或者你說出一件曾為我做的事、幫的忙也行。”
“說啊。”秦小妹催促。
不是秦光耀不想說,他做夢都想在秦小妹麵前賣弄表現自己。
實在是·····這問題刁鑽,他想破了頭,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自己這二十多年為這個妹妹做過什麼事,幫過什麼忙。
好像·····就連添飯端水這樣的小事都沒有過,秦光耀努力回想,越著急臉色越難看,雙唇緊閉如鎖,絞儘腦汁想繞過這話題重提自己的請求。
根本繞不過去。
就連秦光耀最能拿出來嚷嚷的骨肉血親,秦小妹也已經改姓上了錢家的族譜,和他各種意義上都已經不是一家人了。
“說不出來?那不就得了?回去好好種地看孩子吧,胡言亂語對你沒好處。”秦小妹不想繼續浪費時間,錯開麵紅耳赤的秦光耀往家走。
她態度明確,話也說的明明白白。
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太大,已經意淫好幾天的秦光耀根本接受不了。
不僅沒得到工作還受到侮辱,他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隻覺得一瞬間氣血上頭,緊接著便失去理智。
該死的賤丫頭!有點兒本事就忘本忘根,自己作為大哥要好好教育教育她!
就拿手裡的這根棍兒!
“大姐!”二狗目眥欲裂,他大喊一聲從車上跳下來,結果左腳絆右腳摔了個狗吃屎,隻能看著梁二哥往前跑。
來不及?不!早在聽到二狗聲音的瞬間,秦小妹就一歪頭,躲過了秦光耀揮來的木棍。
本來就是衝動行凶,一擊不中,秦光耀再也沒力氣揮第二下。
沒想到秦光耀看著窩囊,竟然也敢對人行凶,秦小妹當即也不客氣,飛起一腳狠狠踢在秦光耀下巴上,兩顆門牙飛起,比倒飛出去的主人還先落地。
“癟犢子!你敢打人!我整死你!”
梁平上去就是兩腳,二狗也一瘸一拐跑過來,哥倆早看秦家人不順眼了,這會兒逮到機會發泄情緒,打的秦光耀抱頭鼠竄,連連討饒。
因著山上鬨狼的緣故,村道上大白天一個人也沒有,又托秦老四那殺人犯好大兒的福,老秦家前後左右的鄰居都搬空了,連個拉架勸和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