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願意花時間去踩縫紉機掙錢，秋千搭好她隻是裝模作樣的搖了幾下，應付了事，之後便一直閒置著，直到雙胞胎出世才又有了接班人。
印象裡自家的院子逼仄；陰濕，長滿苔蘚；堆滿雜物，存在的意義就是晾曬衣服，過路行人。
頭一次見到晃晃悠悠的秋千，小天寶眼睛都瞪直了。
他多想跳下去肆意玩耍，好好研究研究這個大玩具，可期盼的眼神觸及母親的拘束，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不是自己家，顯然不能玩鬨。
“進來暖和暖和吧。”林立業推開李樹的屋子，晚上他和李樹住一個屋。
屋子和院子一樣寬敞，收拾的乾淨又利索，一應家具都是好的，刷著漆，櫃子上還放有煤油燈和暖壺，當然最顯眼的還得是一大盒包裝花花綠綠的餅乾。
察覺到孩子的眼神停在櫃子上的餅乾盒上，林立業直接抬手取下餅乾盒打開，掏吧掏吧，從裡頭掏出一大把糖果來遞給秦天寶。
“這餅乾早吃沒了，盒子沒丟叫小樹用來放糖果，拿著吃吧。”
盒子裡都是水果糖，李樹更愛吃奶糖，這是他吃剩下的，秦天寶卻像得了什麼寶貝似的，看了母親好幾眼不敢接。
更稀罕的東西在林家時楊多多也是吃過見過的，正是因為短暫擁有，與現在的生活做對比才更顯珍惜。
鼻頭一酸，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嗡聲嗡氣對兒子點點頭，鼓勵他收下。
“表舅給你的，你就拿著吧，媽給你剝一顆。”
說實話，楊多多也好久沒有吃水果糖了。
若不是今天遇到表哥，她都快忘記了她也還年輕，正是愛吃糖的年紀呢。
要是·····要是沒傷了表姨的心，要是沒有心比天高、忘恩負義，要是······要是真心實意的感恩林家曾經給予自己的一切。
楊多多想她一定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副田地，連顆水果糖都吃不起。
有日子沒見，沒想到楊多多變化這麼大。
沒忘記她以前是怎麼討人嫌的，可見她被生活磋磨的這樣卑微，林立業還是覺得有些可憐。
她心比天高，她趨炎附勢，她隻是想過好日子，人人都想過好日子。
都說沒有比較不分高低，和楊天賜、秦光耀這兩個沒有底線的人渣比起來，楊多多至少還有個人樣。
除了討人嫌以外，傷天害理的事兒還真沒乾過，淪落到今天也算得報應了。
想起臨出門前母親叮囑自己的話，林立業又抓了一把糖給秦天寶讓他一邊玩兒去，轉而問起了楊多多婚後的生活。
林立業沒想到他隻是為了應付母親隨口一問，楊多多突然就崩潰大哭起來。
“表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沒想到過日子這麼難，我·····我儘力了，可就是過不好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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