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有些許無奈,“我說這些和提到這個執刃繼承製度,不是說希望你能當什麼執刃。就你們宮家這家規,當了執刃到死都不能離開舊塵山穀,這輩子就隻能交代在這兒了。我才不希望你永遠都被困在一方山穀之內。你可以問問宮子羽,現在他當上了執刃他真的高興嗎?永遠不能離開這裡,他開心嗎?雲為衫失蹤的時候他就算著急到死!也不能踏出宮門半步!他那時是何種心情?還能為自己當上了宮門執刃,成為了宮家最高的掌權者而感到高興嗎?”
宮尚角低垂著頭,雙手緊握成拳,他當然明白上官淺所說的一切。
而暗處的月長老和宮遠徵也都沉默著。
其實他們很早就過來了,因為聽到有聲音,所以過來看看,於是便聽到了上官淺的這番,雖然聽起來不好聽,但確是頗有道理的話,他們在心中暗暗讚同著她所說的。
許久,宮尚角又歎了一口氣,抬起眼眸看向上官淺,輕聲問道:“淺淺,咱們先不說這些了可以嗎?”
上官淺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著他,毫不退縮地回應道:“我是不會跟你道歉的,我沒覺得我說錯了。”
宮尚角再次歎了口氣,走近上官淺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輕聲說道:“我沒說你說錯了,我是說咱們先不說這個了好不好?我們都那麼久沒見了,你難道真的想一看見我就跟我吵架嗎?”
上官淺突然心裡一酸:“我沒想跟你吵架,我隻是陳述事實。”
宮尚角緊緊地抱著上官淺,再次開口道:“那咱們現在能先略過這個話題嗎?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蝕心之月不好,家規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這些我都知道。隻是現在一時半會我們還沒辦法那麼快去改變它,但是我向你保證,以後我會和子羽他們,一起想辦法改變現狀,我們會努力讓宮門變得更好。
我發誓,等以後我們的孩子長大了,那些不合理的舊規矩都不會存在了。就算還存在,我也不會讓他遵守的。我們隻做合理的事,堅持對的東西。不會隻做一個隻知默守陳規而不知變通的人,好嗎?”
上官淺這才點點頭:“好。”
既然宮尚角已經發話了,他也承諾了,那她相信他。實在不行的話,以後他們搬出去住,反正她也不喜歡住在宮門裡,瘴氣那麼重,又那麼無聊;還不如住在東陽城雪月山莊裡,那住才舒服呢。
宮尚角一臉柔情地看著上官淺,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問道:“淺淺,你跟我回前山去?還是我陪你一同在月宮住幾天?”
上官淺想了想:“跟你回前山吧,我們一起住在這不太方便。我們回家,等到遠徵弟弟學完月宮的武功了,我再回來跟他一起去花宮。”
宮尚角嘴角微揚,摸摸她的頭:“好,那到時我再送你回來。”
上官淺微微一笑:“嗯,那走吧,我也想回去好好泡個澡,放鬆一下。在後山這段時間都把我累壞了,根本沒好好休息。整天腦子裡就想著闖關闖關,我都忘記自己還是個孕婦了。”
宮尚角一邊牽起她的手一邊摟住她的肩,向外走去。
“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是個孕婦啊?我還以為你真把自己當成遠徵弟弟的綠玉侍了。要是讓金銳來,他可能都沒你這麼儘職儘責呢。”
上官淺嫣然一笑:“那我就當是公子你在誇我啦~”
宮尚角微微眯起眼,凝視著她:“你剛剛叫我什麼?”
居然敢叫他公子?!看來她是真真在後山闖關闖得腦子都糊塗了!他現在可是她正兒八經拜過天地的夫君!居然還敢叫他公子?!等回去了定要好好罰她不可!
上官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叫錯了……已經成親挺長時間了,她一時半會兒太激動又忘記改口了,習慣性的就叫出了公子兩個字,完蛋了...
剛成親那幾天自己有點難為情也是確實有點不習慣,總是叫錯對宮尚角的稱呼,回回都被他記下了然後一到晚上就開始罰她…
雖然不激烈,但時間久啊…
回回都以自己的求饒告終…
上官淺暗暗在心中發誓,等著吧,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以後,等她恢複好身體以後,看是她繼續求饒?還是他求她放過他?!哼!!!
但是現在還是得先低頭認錯,好漢不吃眼前虧...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對不起,夫君,我錯了,我認罰……”
宮尚角有些驚訝。
歪頭看著她,嘴角泛起一抹戲謔的笑容:“真的?這麼有自覺性?你這趟來了後山以後,覺悟變得這麼高了嗎?”
上官淺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嬌嗔道:“夫之命,大於天嘛~你早就說過了我要是還敢叫錯的話就要罰我,那我這次確實叫錯了,你罰我也是合情合理的,我毫無怨言,甘心受罰。”說罷,輕輕咬了咬嘴唇。
隻求他能彆罰太久……
宮尚角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好吧,看在夫人這麼懂事的份上,這次就不罰你了。”
上官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脫口而出:“啊?不罰啦?”
宮尚角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為夫說不罰夫人了,夫人好像有點失望啊?是希望為夫還罰你嗎?”
上官淺臉色一紅:“呃……”
這麼多天不見了…如果這次回去他真的不碰她的話,她會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有了彆的女人……
宮尚角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神色,立刻打斷了她的猜想:“彆胡思亂想了,我沒有。”
“啊?”上官淺抬起頭,心中暗自嘀咕,這他都能猜到?真是又厲害了,委實又讓她佩服了。
宮尚角輕輕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為了讓夫人你不亂想,為夫決定晚上還是罰你吧。免得你淨想些有的沒的,亂往我頭上扣罪名。”
上官淺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心中暗自罵道,壞蛋!她才沒有亂想呢,她分明是合理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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