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場麵更是從未見過也從未經曆過,而宮尚角則是一直負責宮門外務和江湖斡旋之事。於他而言,這些場麵不過是家常便飯。
他著實欽佩宮尚角,其實這還隻是與自家親友交談,倘若單單是些並不怎麼熟識的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這種場合恐怕會異常難熬。他不禁輕輕歎息一聲,看來日後,自己需要向尚角哥哥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他的目光又移向宮尚角身旁的上官淺,隻見她同樣也是一副遊刃有餘的大家閨秀模樣,與宮尚角堪稱絕配,委實擔當得起角宮夫人的名號。
上官淺和阿雲的經曆,大不相同。
阿雲自小就一直待在無鋒總部,日複一日的進行訓練;除去偶爾外出執行任務外,其他時間都還是被迫繼續待在無鋒總部,不能隨意離開。
而上官淺則大不一樣,她比起阿雲,要更為自由一些,雖然同樣被半月之蠅所控製,但是她有更多的自由空間和屬於自己的時間,她所能接觸到的,也更多。
因為她有三重身份,清風派掌門,點竹的徒弟,亦是清風派弟子;也是大賦城的名門望族,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淺,更是無鋒魑魅魍魎刺客中的魅階刺客。
所以,憑著這三種身份,她可以在清風派與大賦城和無鋒總部三地之間,來回往返。故而,她所能接觸到的很多人和事,和所學會和掌握的東西,是阿雲這般所接觸不到的。
無鋒首領點竹,對上官淺的個人培養,可謂是費儘心力,悉心栽培,從全方位進行塑造,致使她現在方方麵麵都很優異。
不論是與人交際的手腕,或是治人的手段、亦或是武功、城府、心機、謀略、或者醫術,又或者是名門世家小姐們所需掌握的那些技能,她都能信手拈來。
其樣貌也是一等一的漂亮,本身又是孤山派的大小姐,如此各方麵都異常優異的女子,與宮尚角著實相配,也唯有這樣優秀的女子,才堪與同樣在名門望族子弟中出類拔萃的宮尚角相匹配。
他和阿雲,一個是宮門執刃,一個是未來的執刃夫人。還有商宮之主宮紫商、和即將及冠的徵宮之主宮遠徵,還有月長老和花長老、六人雖然都在宮門身居高位,但是很多東西其實都沒有學過,因為宮門之中也無人在此方麵對他們進行過相關的培訓。目前對於這種場麵,沒有見識過,自然也就應付不來。但是如果後麵無鋒一除,宮門也就不可能再避世了,必須和外界恢複正常的交際,那就免不了會有很多這種場合,未來學習的道路,前路漫漫啊。
傍晚時分,晚膳正式開始了,一共擺了四大桌,男女分開坐。
宮尚角、雪長老、楊元、楊旭、上官冀、楊駿、楊昊、李博文、陳嘉遇、周明磊坐於一桌,談笑風生。
宮子羽、宮遠徵、月長老、花長老、金繁、秦川、陸鳴、賀謹淵、楊凱、楊毅等人坐一桌,也相談甚歡。
肖嵐、林慧、拙梅、和上官夫人王清雨和商宮如今的夫人也就是宮瑾商的生母劉夢和還是小孩的宮瑾商,以及宮紫商、上官淺、雲為衫、上官顏、傅明月等坐一桌。
袁菲、錢思思、楊婉儀、楊靜淑、楊歆寧、任湘、楊晴等人坐一桌。
這場晚宴持續了許久,男人們開懷暢飲,高談闊論,氣氛熱烈,久久未散。
而女子們這邊,不喝酒,單純享受美食,很快就吃飽了。之後下人們把沒吃完的剩菜撤了下去,重新上了各種點心、水果和茶水。
大家便圍坐在一起,享受著飯後的甜點或水果,閒話家常。
劉夢坐了沒一會兒,便稱宮瑾商困了,帶著他先行回了商宮。
母子二人一走,宮紫商才又恢複了原本輕鬆自在的樣子,不再那麼拘束和彆扭。畢竟隻要和劉夢母子待在一個地方,她就會渾身不舒坦。好在她們吃完飯很快就走了,不然宮紫商可真是如坐針氈。
肖嵐握著上官淺的手,旁邊還坐著林慧和上官夫人,三人一起圍著上官淺,熱情地與她分享著懷孕和生產的經曆,以及育兒經驗。
上官淺耐心地聽著,時不時的笑著回話或者微笑著點點頭。
而宮紫商和雲為衫也在一旁聽得格外認真,因為霧姬夫人已經不在了,而且霧姬夫人也沒有生過孩子,劉夢是不會同她們說這些的,她們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取取經,為將來做做準備。
而其他女性也都圍著坐在一邊,開心地談心聊天。
待到宴席徹底結束,眾人皆散去各自回房休息後,已至戌時。
然而,這次機會實屬難得,雖然聊到很晚,但大家的心情都特彆的愉悅,並且意猶未儘,紛紛相約等明日大婚之時再聚,繼續接著聊。
宮子羽平常不算特彆愛喝酒,也無需參加飯局或是酒局,酒量較為一般。待到晚宴結束之時,他已被眾人灌得酩酊大醉。
金繁與宮遠徵則沒怎麼喝酒,於是遂由他倆一同將醉得不省人事的宮子羽架回羽宮。
月長老與花長老也皆醉了,走路有些搖晃,但尚且還能夠獨立行走,意識仍是清醒的。
楊毅同樣喝得大醉,由於他跟宮遠徵一樣皆是年紀偏小一些,且未經曆過太多酒局,所以酒量不太行。
而秦川、陸鳴、賀謹淵、楊凱和宮尚角那一桌人,皆是酒桌上的老手了,心中都有數,並且酒量都很不錯,宴席結束之時,他們看上去並無異常。
夜已深,角宮漸漸恢複了寧靜……
夜晚,已經亥時了,宮尚角卻依舊賴在上官淺的房中,遲遲不肯離去。上官淺已驅趕他多次,但他執意不走,她無奈地歎氣道:“角公子,雪長老已經言明,你今晚無論如何都不可與我同處一室歇息。我們明日便要大婚,今晚必須分房睡,你趕快回你房間去,快些,否則我可真要動怒了!”
宮尚角可憐巴巴地說道:“可是我著實一人難以入眠,我已經嘗試過了,沒有你在身旁,我根本無法入睡啊……”
上官淺嗔怒說道:“你少給我裝!此前沒有我的時候,你不也照樣好好的?趕快回你房間去!”
宮尚角麵露愁容:“可我如今已經養成習慣了,自和你在雪月山莊和好之後,我每晚都摟著你入睡。現在本來就因為明天要大婚所以有點緊張和激動,再加上今天太開心了。本就沒什麼睡意,再加上現在又不讓我摟著你睡,我更加睡不著了,你叫我如何是好啊?”宮尚角亦深感無奈,他著實不想明日頂著一雙烏青的眼穿上喜服。
其實上官淺亦是如此,她也有點睡不著。一是也是因為明日即將正式大婚所以有點緊張和激動,二是今天她也太開心了,有點興奮過頭了沒睡意,三是她也已經習慣了和宮尚角相擁而眠。
“那該如何是好?我們兩人皆不入睡的話,明日婚禮上還如何見人?”
宮尚角無奈應道:“你尚有紅蓋頭遮掩,我可沒有,我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上官淺稍作思索:“那……那要不就算了吧,不管了,一同睡便一同睡吧,但是明日你需得早些起來,趁著天還未亮,月長老尚未過來之前,你得返回你的房間去,不然要是被逮到我們居然敢不聽雪長老的話,到時真是要被罵死的。”
宮尚角即刻開心地笑了:“好好好,那我一定趁著天還沒亮我就偷偷回房去,我們現在就上床睡覺吧,我是真想休息了,明天還得有得忙呢。。。”言罷,他拉著上官淺迅速上床躺著,擁著她閉上雙眼,聞著她沐浴後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沒一會兒,他便睡著了,而上官淺也在他懷中安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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