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髻以一根青玉簪鬆鬆綰起,幾縷烏發垂落耳際,襯得膚色如玉,更添三分文氣。
整個人站在那裡不顯鋒芒,卻自有一股沉靜的書香氣質,仿佛一卷攤開的古卷,墨香未散,令人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
“傅大哥?你怎麼在這兒?”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向傅清走去。
“此次西域佛門邀請大夏修士來參加般若秘境,我和師傅自然是要過來撐撐場子,以免佛門動什麼不該動的心思。”傅清也不避諱,直接將來這裡的目的說了出來。
“傅大哥的師傅?是那位藺亞聖吧,我聽李師傅說他很厲害。”衛強一副很好奇的的樣子。
“我師父他在後麵,兩位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可以帶兩位去見一見他老人家,不瞞你們,我曾在我師父麵前提過你們,他對你們很感興趣。”
兩人此時也無甚要事,索性就跟著傅清去見一見傳說中的藺亞聖。
菩提院是西域的聖地,山上靈氣凝成的霧氣經久不散,衛強和趙昊跟在傅清身後,沿著蜿蜒的石階向上攀登。石階兩側是茂密的竹林,晨露從竹葉上滴落,打濕了衛強的衣襟。
"衛兄弟,趙兄弟,家師和我臨時的住所就在前方。"傅清回頭笑道。
衛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中既期待又忐忑,雖然錢家兄妹經常說他是個渣男,花花公子,但其實,文學青年才是他的底色,進這個遊戲這麼久了,他其實最感興趣的是“隱藏職業”——儒修。
"傅大哥,令師性情如何?可有什麼忌諱?"衛強忍不住問道。
傅清停下腳步,竹葉在他素色的長衫上投下斑駁光影。"家師最厭虛偽做作之人,衛兄隻需以誠相待即可。不過..."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家師最愛考校後生學問,衛兄的才學怕是要經受一番考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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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強心中一緊。他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語文差一點滿分的文科特招生罷了,能記住的詩詞雖不少,但若真要即興創作,恐怕力有不逮。
“考學問?那我還跟你們過去嗎?”一旁的趙昊趙昊撓了撓頭,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多餘。
轉過一道山彎,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簡樸的草廬坐落在竹林環繞的平台上,門扉半掩,門前一條小溪潺潺流過。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坐在溪邊石凳上,手持一卷竹簡,神情專注。
"師傅,弟子帶友人衛強前來拜見。"傅清恭敬行禮。
藺清明緩緩抬頭,目光如電,在衛強身上掃過。衛強頓覺渾身一凜,仿佛被看透了一般。
"二位就是我這弟子一直在我耳邊念叨的浪浪山的高徒?"藺清明聲音低沉。
衛強和趙昊對視一眼,聽出話中有話,心中一顫——也不知道這位藺亞聖是個什麼意思,齊齊深施一禮,異口同聲:"晚輩衛強趙昊,見過藺亞聖。"
藺清明放下竹簡,指了指旁邊的石凳:"坐吧。不必客氣?對了,我曾聽傅清說貴宗有個孩子,曾吟過一句‘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餘幼時自以為觀遍天下詩文,卻未曾聽過此句,敢問此師可是出自貴宗長輩之手?"
趙昊眨了眨眼睛,透露出一絲天真的愚蠢,轉頭看向了衛強。
正當衛強思索如何回應時,一陣山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藺清明忽然道:"傅清跟我提過一嘴,貴宗似乎善詩文,菩提院這青竹峰彆無所長,唯竹而已。不如以"竹"為題,賦詩一首如何?"
衛強心中一鬆——詠竹詩他記得不少。略作沉思,他選定了最適合此情此景的一首。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吟罷,竹林間一時寂靜。藺清明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傅清則麵露讚歎。
"好一個"千磨萬擊還堅勁"!"藺清明撫須點頭,"此詩氣骨崢嶸,將竹之品格道儘。不過..."他話鋒一轉,"此詩格律工整,意境深遠,不似年輕人手筆。林小友,此詩為你所作?"
衛強心跳加速,卻麵不改色:"先生明鑒。此詩確實不是...."
話未說完,對麵的藺清明突然皺著眉咳嗽了幾聲,幾點血花沾到了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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