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趙昊等人的問題，玩家們隻覺得一身輕鬆，走出棄骨洞後，洞外帶著煙塵的空氣都顯得格外宜人。
黑石穀長老正帶著幾名強壯族人守在外麵，看到他們出來，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關切：“恩人，如何了？秘法可還順利？”
“非常順利，長老放心。”
李天德點點頭，隨口道，“他們都死，似乎好很多了。多虧長老和貴部落之前的援手，否則他們恐怕連接受秘法的機會都沒有。”其實這話倒是有些違心，畢竟要是沒有眼前這群人，沒準趙昊他們早就“死而複生”了，但人家確實是出於好意，這沒的說。
長老聞言，臉上露出欣慰之色：“能幫到恩人的同伴，是我黑石穀的榮幸！秘法成功就好，成功就好！”
他搓了搓手，語氣變得極其熱情和誠懇：“諸位恩人遠道而來，又經曆一番……呃，誤會，想必已是人困馬乏。今日無論如何，請務必讓我黑石穀略儘地主之誼！我們備下了薄酒素菜，請恩人務必賞光，也好讓我族上下，聊表救命之恩於萬一！”
“呃……”
李天德和隊員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他們其實很想立刻拍拍屁股走人，回去跟趙昊他們報告“任務完成，速速上線”。但看著長老那黝黑臉上幾乎要溢出來的熱情和愧疚，拒絕的話實在有點說不出口。
但吃頓飯倒也費不了多大功夫。
“好吧，”李天德點點頭，“那就叨擾長老和各位了。”
長老頓時喜笑顏開，連聲道：“不叨擾！不叨擾！是恩人們賞臉！”
他立刻吩咐族人去準備，自己則親自引著玩家們走向峽穀中一片相對開闊、靠近族長居住大洞的區域。那裡已經點燃了幾堆篝火，架起了烤架和一口大鍋，空氣中飄來了食物的香氣，雖然這香氣混合著硫磺和礦塵，顯得有些粗糲。
宴席很簡陋，但能看出是黑石穀傾儘所有了。主食是顏色偏黑、顆粒較糙的靈米飯團，配菜是烤得焦黑的某種不知名獸肉乾，以及一鍋煮得稀爛、看不清原本模樣的野菜湯。酒水則是一種渾濁的、散發著濃烈礦石辛辣味的土酒。
玩家們看著眼前的“盛宴”，表情都有點微妙。科研組那位玩家暗暗傳音：“這靈米……品質也太差了吧，感覺比我們喂靈獸的還糙……”另一個玩家則對著那黑乎乎的肉乾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沒敢下口。
長老和幾位作陪的黑石穀戰士卻吃得十分香甜，顯然這是他們能拿出的最好東西了。
長老端起那碗渾濁的土酒，鄭重地向玩家們敬酒：“恩人們！這碗酒，敬你們的神奇造物‘鐵牛’，救了我黑石穀全族性命！乾！”說罷，一飲而儘，臉色瞬間漲紅。
玩家們也隻得硬著頭皮，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那辛辣刺喉的“酒”，頓時感覺一股火線從喉嚨燒到胃裡。
幾輪敬酒和客套話後，氣氛稍微熱絡了一些。李天德看著周圍貧瘠的環境，忍不住問道：“長老，恕我直言。這黑石穀環境如此惡劣，貴部落為何不……考慮遷徙？我聽說漠北雖然貧瘠一些，但總有比這裡更適合生存的地方吧？”
這個問題一出，長老和他身邊的幾位戰士臉色都微微一變，笑容也收斂了幾分。長老放下酒碗，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有無奈，有敬畏，也有一絲認命般的坦然。
“恩人有所不知，”長老的聲音低沉下來，“遷徙談何容易，但並非我黑石穀不願，而是……不能。”
他指了指腳下的大地：“漠北之地，自古貧瘠凶險，更可怕的是，這裡滋生著許多看不見摸不著的‘天煞’之氣！它們如同無形的毒蛇，潛藏於地脈、水源、甚至空氣中。有些地方看似正常，可能一夜之間就煞氣爆發，草木枯死，生靈絕跡，變成一片死地！”
“以往，各部族為了爭奪那些沒有天煞、或者天煞較弱、勉強能生存的‘淨土’，年年廝殺，血流成河。強族霸占好地，弱族隻能在更惡劣的夾縫中掙紮求生，甚至被驅趕到已知的天煞之地自生自滅……慘啊！”
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沉痛，隨即又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敬畏：“直到首領崛起，以無上偉力統一漠北諸部！他深知各部族因爭奪生存之地而內耗，隻會讓整個漠北越來越弱。於是，首領大人定下了鐵律！”
長老的語氣變得莊重肅穆：“各部族抽簽！抽到哪裡，就在哪裡紮根！無論貧瘠富饒，無論有無天煞，皆是天命！抽中之後，除非駐地被天煞汙染，或者部族青壯死傷過半，否則永世不得遷徙，更不得再因土地之爭相互攻伐！違令者，舉族儘滅！”
李天德等人聽得目瞪口呆。這規矩……也太硬核了吧？純看臉？抽到死地也得認命？
“這……抽到死地怎麼辦？”一個玩家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