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浪山,青石廣場。
“腰沉下去!下盤不穩!趙昊!你那腿抖什麼抖?不要用靈力!再幫我發現你們誰偷偷用靈氣就再加兩個時辰!”
“李天德,你身上的重力符籙為什麼失效了,再讓我看到你偷奸耍滑就再給你加一張!”
“體悟規則懂嗎,之前不是已經接觸到規則了嗎,現在去加深對它們的感悟,懂嗎?不是讓你們乾閉上眼睛紮馬步,一群朽木!”
李福的厲喝聲如同鞭子抽在空氣中,讓整個廣場的氣氛都繃緊了。
玩家們一個個齜牙咧嘴,維持著高強度的鍛體姿勢,汗如雨下。
自從李福幾天前突然“性情大變”,修煉強度直接拉高了幾個檔次,簡直像要把他們往死裡操練。之前突破“真丹”、覺醒體質的喜悅和放鬆早就被磨得一乾二淨,隻剩下肌肉的酸痛和靈魂深處的哀嚎。
“李師傅這是吃錯藥了?”趙昊趁著李福轉身訓斥彆人的空檔,用眼神向旁邊的李天德瘋狂傳遞信息。
李天德咬著牙,汗水模糊了視線,艱難地回了一個“不知道”的眼神,他也納悶啊,之前李福憂心忡忡的樣子還曆曆在目,怎麼現在反而什麼都不管,一心督促著他們修煉。
好不容易捱到李福宣布“可以休息了”,玩家們如同爛泥般癱倒在地,大口喘氣。
“不行了……我得去問問宗主,李師傅這狀態不對勁吧,怎麼比之前還嚴厲啊。”錢平平揉著快抽筋的大腿,掙紮著爬起來。
“我也去我也去。”旁邊幾個玩家也跟著跑了過去。
幾人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朝著趙天齊的小院走去。
“呦,怎麼,你們這是也想轉成體修了?需不需要一點幫助,我這裡有很多上古體修秘籍的。”趙天齊躺在搖椅上睜開一隻眼睛笑道。
“宗主,我們來是想問一下您為什麼李師傅突然之間就確定了我們插手皇朝的事情不會受到天道懲罰?這幾天他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這件事了。”錢平平開門見山。
趙天齊眉毛一挑,“李長老沒跟你們說嗎?因為壓根就沒什麼天道懲罰啊。”
“啊?那為什麼....”
“你想問為什麼會有這個說法是吧?因為這玩意就跟那些傳說一樣,到後麵就成謠言了,之前不就跟你們說了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除了類似小豆這種天道比較喜歡的,一些生靈的生死天道是不會在乎的,所以沒有天道懲罰這麼一說。”
“啊,那為什麼...”
“你想問為什麼會冒出這種謠言是吧,因為之前有過一些宗門或者心懷不軌的修士做了一些極其過分的事,有個人看不下去,給了那些宗門一點教訓,然後類似的事情多了,慢慢的就有了天道懲罰的說法,我這麼說懂了嗎?”
與此同時,北境,飛鷹峽戰場。
這裡是扼守大夏北境通往內陸的最後一道險關,漠北“貪狼”騎軍主力如同黑色的潮水,在平原上列陣,沉重的馬蹄踏地聲如同悶雷,震得峽穀兩側碎石簌簌落下。
峽穀另一端,大夏殘存的數萬精銳依托著臨時構築的工事,人人臉上帶著疲憊和絕望,皇帝被俘,國土淪喪大半,飛鷹峽已是最後的屏障,退無可退。
漠北軍陣前,先鋒大將拓跋烈高舉長刀,聲若洪鐘:“兒郎們!擊潰他們!拿下飛鷹峽,飲馬洛水河!”
“吼!!!”
漠北鐵騎爆發出震天的戰吼,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開始緩緩加速,朝著狹窄的峽穀入口衝去。
大夏守軍主將,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將軍王賁,拔出佩劍,嘶聲怒吼:“大夏兒郎!身後即是家園!死戰不退!”
“死戰!死戰!”
守軍爆發出悲壯的呐喊,弓弩手引弦待發,長矛兵死死頂住盾牌,準備迎接這最後的、注定慘烈的碰撞。
然而,就在漠北前鋒即將衝入射程的刹那,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