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馬保國正一臉嚴肅地對著一個玩家的胳膊“發功”，手指在空中劃拉著意義不明的軌跡，嘴裡念念有詞：
“接！化！發！這戰紋講究的是以柔克剛，氣貫丹田……”
他一個用力過猛，手指戳到了對方胳肢窩，那玩家“嗷”一嗓子跳了起來，軟塌塌的手臂已經用肢體語言表達出了“我骨折了”的意思。
旁邊蕭焱盤膝而坐，額頭上青筋暴跳，努力維持著手臂上那一道歪歪扭扭、仿佛隨時會熄滅的火焰狀戰紋，汗水浸透了衣衫，顯然極其吃力。
其他幾個腦子一熱轉職了戰紋師的玩家，狀態也大多慘不忍睹，不是在跟失控的戰紋較勁，就是在研究如何讓戰紋彆那麼快消散。
慘！太慘了！
“咕咚……”不知是誰咽了口唾沫。“轉職風險大，入行需謹慎啊！”
“是啊是啊，這觀想法聽起來比戰紋師還玄乎，萬一觀想個錘子把自己觀成錘子怎麼辦？”另一個玩家心有餘悸。
“而且對精神負擔重，打坐吸收靈氣都有些無聊，這種修煉方式還得對著一個圖乾瞪眼，練起來肯定累死狗……算了算了，看看就好。”更多人打了退堂鼓。
轉職的熱情瞬間冷卻，畢竟有馬保國他們這群活生生的“反麵教材”杵在那兒，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浪浪山論壇吐槽帖的主角。
“唉，可惜了。”趙昊也歎了口氣，“聽起來多牛逼啊，直接精神攻擊，意念控物……就是不敢練。”
程序摸著下巴，眼睛卻越來越亮：“等等……轉職不敢轉，但……兼修呢？”
“兼修？”眾人一愣。
“對啊！”程序一拍大腿，“這玩意兒跟那個戰紋師不一樣，它也沒說不能和其他方式一起同時練啊，咱們現在有靈根體係打底，再兼修這個觀想法，把精神力提上去，意念控物更精準，畫符布陣更輕鬆，甚至打架的時候冷不丁給對方腦子裡來個精神衝擊……這不香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臥槽，對啊，兼修，神魂強了沒壞處啊！”
“我畫陣紋老是畫歪，精神力強了是不是就能一筆到位了？”
“打架的時候偷偷陰人……嘿嘿嘿……”
“但是話說行不行啊，會不會起衝突啊？”
“試試不就行了，情況不對直接自殺，或者你們看著點，實在不行你們幫我一把。”
廣場上的氣氛瞬間又火熱起來，既然不用放棄現有的職業體係，隻是額外加點“精神專精”，那風險就小多了，收益看著還賊誘人。
“那麼問題來了，”陳倩倩舉起小手，“我們觀想啥？那個血獄魔尊給的‘血獄觀神圖’？我可不想腦子裡整天想著血海滔天的魔神，多瘮得慌啊。”
“是啊，感覺他那風格太陰間了，不符合我陽光美少年的氣質，而且，要是真有點問題，宗主把我順手清理了咋辦。”一個玩家附和道。
“那就自己找一個錨點。”程序點出關鍵，“魔尊的圖錄隻是引子，最終我們要觀想出代表自己意誌核心的東西，大家想想，什麼最能代表你的‘道’？或者……什麼你最喜歡、最熟悉、覺得最牛逼的東西？”
玩家們立刻陷入了熱烈的討論，腦洞大開：
“我要觀想一把四十米長的激光大劍。”
“我想整個工程機甲，高達那樣的。”
“那我弄個煉丹爐？”
“你們這太o了，要我說，直接觀想核彈，精神核威懾，看誰不爽就意念引爆他識海，有沒有搞頭？”
“核彈？你這觀想物也太抽象了吧？你怎麼觀想其‘神韻’？爆炸的瞬間美？還是蘑菇雲的形態？你要自己去試一下嗎？”
關於核彈是否適合作為觀想錨點的爭論，一時間成了焦點，就在大家吵吵嚷嚷，各種稀奇古怪的觀想物層出不窮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趙昊眉頭緊鎖，似乎在苦苦思索。
突然，他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芒，“等等，我們是不是……燈下黑，舍近求遠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