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想法為何能突破《瑤天》那鐵律般的在線時間限製?
沒人知道。
更沒人去深究。
對於現在的玩家而言,“為什麼”從來不是重點,“能”才是關鍵。
既然觀想那塊宗主隨手畫的火柴人石板就能獲得額外的、寶貴的遊戲時間,那還需要什麼理由?肝!往死裡肝!這簡直是把外掛焊死在係統上了!
之前的熱鬨景象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宗教儀式般的肅穆與專注,程序帶著科研小組的人連夜趕工,用精鋼結構和簡單的滑輪組,造了一個小型吊車,小心翼翼地將那塊承載著“神韻”的青石板吊了起來,懸在廣場中央離地約兩米的高度,確保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讓每一個角落的玩家都能清晰地“瞻仰”。
整個浪浪山的玩家,上至呂方這種“天兵天將”,下至剛入門的新手,甚至是一些原本對修煉興趣缺缺、專攻生活職業的玩家,此刻都放下了手頭的一切,在廣場上尋了個位置,盤膝坐下。
他們不再交談,不再嬉鬨,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目光虔誠地凝視著半空中那塊石板上的潦草線條,整個廣場落針可聞,隻有此起彼伏的、努力壓抑著的呼吸聲。
這幅景象看得李福眉頭緊鎖,在回春堂門口踱來踱去,唉聲歎氣。
“唉……舍本逐末!舍本逐末啊!”他痛心疾首地對著旁邊的翟蓉抱怨,“放著咱們浪浪山正統的引氣、鍛體、煉神之法不精修,反而去鑽研那不知被淘汰了多少萬年的老古董,觀想法……哼,按宗主所說,多少驚才絕豔之輩栽在這條路上,最終成了彆人的‘薪柴’,雖然宗主說了現在沒副作用……但,但這是歪路啊!”
翟蓉倒是看得開,慢悠悠地品著茶:“李長老,稍安勿躁,你看他們,雖然法子……奇特了些,但也是在實打實地修煉神魂,錘煉意誌。
而且,效果不是擺在那裡嗎?周小舟那孩子,靈力運轉確實更圓融了,更重要的是……”他指了指廣場上那些如老僧入定般的玩家,“他們這份專注和投入,前所未有啊,隻要是在變強,管他什麼路子呢?殊途同歸嘛。”
然而玩家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肝”的力量,以及個體差異在觀想法上的巨大體現。
並非所有人都進展順利,許多人瞪得眼睛發酸、頭腦發脹,識海中依舊一片混沌,那潦草的火柴人線條仿佛在嘲笑他們的努力,但總有一些人,似乎天生就更契合這種精神觀想的道路。
其中進度最快的,依舊是那個體質偏向神魂帶著點中二氣息的周小舟。
幾天後的一個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在浪浪山上時,周小舟再次從入定中緩緩睜開眼,這一次,他眼中沒有了之前的狂喜或困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與……一絲奇異的連接感。
“成了?”旁邊時刻關注他的葉知秋立刻湊過來,壓低聲音問。
周小舟緩緩點頭,用一種近乎夢囈般的語調描述:“嗯……完整的形象……刻進去了嗎,不是石板上的那個火柴人……是……是宗主真正的樣子。”
“宗主真正的樣子?!”葉知秋和其他幾個湊過來的核心玩家都屏住了呼吸。
“對,”周小舟閉上眼睛,似乎在努力感知識海中的景象,“就是宗主的樣子,站在那……但……很奇怪,隻有一絲絲淡淡的回應。”
“怎麼奇怪?”
“那不是……活生生的宗主。”周小舟眉頭微蹙,似乎在尋找準確的詞彙,“它……更像一尊神像,沒有喜怒哀樂,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那麼靜靜地存在著,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浩瀚而淡漠的氣息,和咱們眼前這位曬太陽的宗主,感覺完全不同。”
眾人聽得麵麵相覷,神像?淡漠?這聽起來……有點詭異啊。
“然後呢?你說有回應?”葉知秋追問關鍵。
周小舟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神色:“對,當我嘗試集中意念去‘看’它,去‘呼喚’它的時候……會有一種……非常非常微弱的回應。
不是聲音,也不是意念,更像是一種……波動?一種確認你存在的反饋?非常微弱,但確實存在。”
這個描述讓玩家們既興奮又有些毛骨悚然,觀想出來的“宗主神像”是冷漠的,卻又會對呼喚產生微弱的回應?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管了!”一個玩家甩甩頭,“這說明咱們的路子是對的!神像就神像唄,管用就行,宗主不會害我們的,小舟,你現在在線時間延長了多少?”
周小舟看了一眼係統界麵,報出一個數字,比之前又延長了將近兩個半時辰。
“臥槽!”
“兄弟們!看到了嗎?肝起來啊!”
“宗主萬歲,我要把您老人家供在我識海最中央!”
這個消息如同最強效的興奮劑瞬間點燃了所有玩家的鬥誌。廣場上“肝”的氛圍更加濃烈了,每個人都恨不得把眼珠子瞪進石板裡,早日把自己的“宗主神像”請進識海,獲得更多寶貴的遊戲時間。
浪浪山的清晨,陽光明媚。
趙天齊依舊在他的小院裡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似乎對外界廣場上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隻是,當周小舟成功凝聚“神像”的那一刻,他那半眯著的眼睛,極其細微地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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