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流派傳自廣西,年輕時候就和一個缺了兩根手指老頭的學了一手千術的胡增亮向來以這句話為座右銘。
而初中就輟學的他,稱得上十分有天賦,於是寥寥幾次在廣西那邊出手,都在宏觀、細節上堪稱完美。最後苦主未必知道他的身份,但他在圈子裡麵名氣卻不算小。
這回,胡增亮受人所托來到潭城,其實不符合道上規矩。不過對方說周顧年紀輕輕又財大氣粗,而且給了他一筆還算豐厚的報酬,所以他還是來了。
在廣西那邊,他收到消息,有此前一個苦主在被他整到幾近家破人亡地步後又東山再起,而且背靠極大靠山,以極快速度崛起,已經放出話來要收拾他。
他打算乾完這票就躲到國外去。
所以,露不露麵也無所謂了。
反正是靠千術,還是靠搶,他都要把周顧吃乾抹淨。
既然是一波肥,那冒些凶險,當然值得。
隻是在細節上也素來講究的胡增亮當然不會給周顧多少翻盤機會。
翌日。
周顧和魯岩、唐文博都待在平望山彆墅裡麵。
周顧昨晚上從範妙晴那裡離開的時候,就把唐文博帶出來了。
他是不想範妙晴事後還繼續數落唐文博。
說到底,這事唐文博並沒有太大的過錯,除去擅自挪用公司資金以外。
但周顧事後想,如果自己是唐文博,在沒有異能的情況下,結果肯定會和唐文博差不多。
在受藥物影響的情況下,唐文博的腦袋肯定是不清醒的。輸錢,以至於後麵被李馳那些人引導挪用資金,絕大多數人都無法避免。
難得他在清醒過來以後,想的是及時坦白,並且願意承擔責任,而不是跑路,或者是繼續想方設法來填補這個虧空,越走越偏。
所以其實周顧對唐文博也沒有多少怒氣和怨氣了。
隻是還是故意沒怎麼搭理唐文博,在把唐文博帶到彆墅裡以後,連話都沒說,就自顧自上樓洗澡睡覺。
唐文博最後還是被魯岩喊進他屋裡睡覺的。
這大半天下來,也是垂頭喪氣,仿佛沒了多少精氣神。
傍晚,六點多。
晚飯是珠珠下班回來後做的。
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著唐文博今天都沒去上班,而且精神狀態明顯不對,肯定知道是有什麼事。
不過她也沒有詢問。
侯祥那邊還沒有打聽到李馳幾人的具體身份。
其實也打聽不到。
因為李馳在那個團隊裡麵就是個小角色,最近才被胡增亮臨時拉入夥的,而且壓根都不是老千圈子裡的人。
作為一個有著數次成功經驗的胡增亮,怎麼可能在這種小細節上麵犯錯誤。
之所以留下在綠色居屋的這些尾巴,當然是刻意而為,為的就是想要釣上周顧這個真正大魚。
唐文博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始終處於發愣狀態的唐文博身子微微一顫,從兜裡掏出手機。
電話是李馳打過來的。
他瞧了瞧周顧,然後把手機遞了過去。
“喂,是我。”
周顧接過電話,說道。
“你現在在哪?”
李馳在那邊問道。
周顧道:“平望山山麓彆墅區。”
“好。”
李馳道:“三十分鐘內,你到平福街仰天寺正門,記得多帶錢,另外,我不管你帶誰幫你賭,最多帶一個人,到了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