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敵是友,都看立場。
周顧心裡要收拾的是何業華,當然就不至於為這件事情和胡增亮這幫人死磕。
說到底,就算真正把胡增亮這幫人沉屍了,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無非就是出口氣而已。
而他現在,其實已經撒氣撒得差不多了。
畢竟魯岩都已經把胡增亮雙手雙腿給折了,唐文博輸的錢也都差不多弄了回來,他哪還能有多大火氣?
堂屋裡沉寂下去。
本來已經因為胡增亮、猛子被收拾而嚇得不輕的唐娥在聽到周顧和胡增亮對話以後,重重鬆口氣,乖乖坐在地上,沒有出聲。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表現自己,什麼時候應該當自己不存在。
同時也是個很簡單,不願意動腦子的女人。
反正不管最後到底是怎麼做,她都還是聽胡增亮的。有著姣好麵容的她,不願意去動太多算計人的腦子,也習慣對胡增亮言聽計從。
胡增亮眼神閃爍不定。
他的確是在思索該怎麼對付何業華,也隻有這樣,他才有可能抽身而退。
雖說最後撈到手的錢未必能夠有很多,但隻要周顧將答應他的兩成給他,他還是能夠到國外逍遙快活。
現在,和何業華接觸過的,也就隻有他自己而已。
也就是說,要千何業華,他現在這個團隊還是可以用。
“我要何業華的具體資料,包括他的興趣愛好,還有他的家庭情況、資產狀況這些,越詳細越好。”
沉默半晌,胡增亮開口說道。
周顧隻擺擺手,“這些東西我會想辦法找人弄給你。”
“今天我栽在你手上的事情也不能說,要不然他心裡肯定會起疑。”
胡增亮又說。
“這個不用你教,我知道。”
周顧道。
隻說著卻是抬了抬眉眼,“不過我很好奇,你今天沒栽在我手裡,卻也沒從我這裡得手,你該怎麼和他解釋?”
“我會說你帶來了個有很厲害賭術的老千,是我自己不小心,反而輸了些錢給你。這樣,我也有理由繼續留在潭城。”
胡增亮道。
“那你打算怎麼千他?”
“這我一時還沒有萬全的辦法,得先了解他的情況,但千他應該不是件很難的事情,據我所知,他本來就有打牌的習慣,他的那個老婆更是天天泡在麻將裡麵。對我們這種人而言,要做的無疑就是將他的賭性給勾起來而已,隻要賭性被勾起來,那人就不算是人了,要贏光他的全部家產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周顧輕輕點頭。
對胡增亮這句話尤為認同。
要說以何業華的身家,想要從黃或者其他方麵讓他敗光家產,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唯有賭這件事,能讓家產數十億乃至數百億的富豪都在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他看過不少原本商界大人物的經曆,那些在商界叱吒風雲的大鱷,因為賭博,陡然間消聲匿跡的血淋淋例子不在少數。
他也不指望胡增亮這麼快就能夠想出萬全的主意,他不求速,隻求穩。
胡增亮瞥了眼魯岩,又對周顧道:“我還有個兄弟在外麵,你這朋友現在是不是可以把我的手腿接好?我打電話讓我那兄弟進來。”
周顧毫不猶豫看向魯岩,“能嗎?”
如果胡增亮不主動坦白亮子的存在,他還有點懷疑胡增亮的誠意。
現在胡增亮連亮子在外麵都說出來,看樣子,這家夥是真心打算合作了。
魯岩隻點點頭,走到胡增亮的身邊,蹲下身。
哢哢幾聲,在胡增亮的悶哼聲中,就將胡增亮錯位的關節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