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燒烤攤喝著啤酒,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終於是敞開心扉。
侯祥當然不是不想活。
他笑著和周顧說,其實在剛剛得知自己病情的時候,他不知道找多少個醫生看過,做過的檢查不計其數。
隻最後得到的結果並不樂觀。
那些他認識,或者是托關係找到的醫生沒必要糊弄他。說以他現在的情況,即便是最先進、最完善的醫療手段,也幾乎沒有根治的可能。
肝癌不像是其他癌症,太容易複發和擴散。
積極治療,估計也難再撐一年。
保守治療,說不準也還能活幾個月。
他其實是個挺怕折騰的人,所以,寧願順其自然。
侯幼綾結婚生子他肯定是見不到了,但所幸還有時間,去完成諸如自駕西藏這樣的小心願。
“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幼綾?我可以接受你先上車後補票,甚至不補票也沒什麼關係。”
差不多說完癌症的事,侯祥突然衝著周顧擠眉弄眼,“她從小就有三個媽,相信我,她應該很容易就能接受你同時擁有彆的女人。要是你們現在就懷,說不準,我還有那麼一點點希望能抱外孫?”
周顧被侯祥說得哭笑不得。
但心裡,好像還真有那麼點點心動。
拋開肝癌不論,侯祥真是絕大多數男人眼中的人生贏家啊。
不過當周顧把侯祥送回家後回到平望山彆墅,腦袋裡這個操蛋想法就產生了動搖。
珠珠把侯幼綾帶來了平望山彆墅。
然後肯定是侯幼綾把小蕾也叫了過來。
再然後就大概是心裡難受的侯幼綾想要借酒消愁,珠珠和小蕾不得不陪著她喝酒。
侯幼綾的酒量絕對要在珠珠之上,小蕾那點兒酒量則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最後結果便是周顧現在回到家看到的這幕。
茶幾上有著好些串串桶和竹簽,以及啤酒瓶。
侯幼綾四仰八叉躺在單人沙發上。
珠珠睡姿稍好,趴在大沙發上,手臂下垂,還正在流口水。
小蕾的睡姿就……她抱著個靠枕,竟是睡在地上。周顧很懷疑那靠枕如果會呼吸的話,會不會被小蕾的驕傲擠壓到窒息。
“唔……”
“彆鬨……”
周顧嘗試去叫醒三個女孩。
珠珠和小蕾都是支支吾吾,侯幼綾沒說話,翻了個身繼續睡。
這顯然是都喝得差不多了。
現在,可是已經距離炎熱季節有段時間了,天氣稍涼。
周顧沒轍,隻能找來三張空調被,給珠珠她們蓋上。
其實以周顧現在在班級裡的“特殊地位”,就算一兩個月不去學校,估計也沒人會說什麼,最多劉佳雨給他打幾個電話問他是否還健在。
不過翌日周顧還是大清早給劉佳雨、李華海都分彆打了電話,說明事情原委。
劉佳雨聽完就三個字,知道了。
李華海則是說讓周顧路上小心些。
周顧學習能力沒的說,在省博短短時間就得到楊元嘉等人一致好評,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理由非要讓周顧老老實實留在學校上課。
反正他都私下考過周顧一些曾經的研究生考題,對周顧能通過他的研究生考試筆試有極大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