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康侯夫人呢？”蘇蓁問道。
“府裡鬨了醜事，自然是已經先離開了!”國公夫人歎了口氣，“佳怡那孩子倒是個有福的，去了羅家沒三個月就有了身孕。”
蘇蓁疑惑道：“這不是好事嗎？娘你為什麼還歎氣？”
“有些事情早些跟你說也無妨，日後你也是要嫁人的。”國公夫人有些惆悵的說道：“這有了身孕，佳怡的婆婆，羅夫人就開始張羅給兒子準備彆的房中人伺候了。”
蘇蓁張了張嘴，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他們不是才新婚嗎？這有了身孕就給兒子納妾，把新婚的媳婦置於何地了？”
國公夫人麵色變化，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才說道：“要說這方家好歹也是侯府，他們羅家雖然位列尚書之位，但也不該這麼欺負人家女兒。”
蘇蓁想到了方佳怡成親那天的模樣，眉頭皺的更緊了，“那南康侯家沒有人說什麼嗎？”
“傻姑娘，方佳怡嫁到羅家，那就是羅家的人了，娘家的人不好插手的。”國公夫人摸了摸蘇蓁的頭說道，“若不是陛下賜婚，娘本來是不想讓你嫁到門第過高的人家的，雖然說秦辭那孩子對你現在是挺好的，可人心都是易變的，而且很多事情都是有心無力的，你看你爹就知道了。”
“娘你為何這麼說？我看爹不是對你挺好的嗎？”蘇蓁坐到國公夫人的身邊去，不解的問道。
“你爹對我是挺好的，可照樣也是有庶子庶女。”國公夫人的聲音低了下去，“好在後院隻有一個姨娘，也從不在我麵前礙眼，我也算是為數不多，在這樣高門大戶中，過得舒心的主母了。”
蘇蓁沉默了一下，想想也是，她平時看爹娘也算是琴瑟和鳴了，可終究萬事難十全十美。
“秦家隻有秦辭那一個孩子，這幾年邊關雖然安定了下來，可難免未來會有變數，日後一旦上戰場，那都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國公夫人看著蘇蓁說道，“我隻怕你嫁過去之後，秦老夫人會為了子嗣一事，跟羅家對方佳怡一樣對你。”
要不說做父母的總是操心的多呢，蘇蓁聞言笑了笑，說道：“娘，還沒發生的事情，你先彆擔憂，改日我去問問秦辭，他家對子嗣這件事是怎麼看的不就好了，你彆太擔心了。”
“這事怎麼問啊？丫頭你可彆開玩笑了，彆到時把秦辭給嚇到。”國公夫人好笑的說道。
蘇蓁卻說道，“這有什麼不好問的？很多事情就是要說出口，才會少些亂子，我現在不問，難道等成親之後再問嗎？那個時候留給我的餘地可就不多了。”
“那你要是沒問到想要的答案怎麼辦呢？你難不成還要跟他退親嗎？或者，他騙你，等成了親之後又變卦了，到那時又該如何呢？”國公夫人不讚同的說道，“這種事情不好問的。”
“若真是那樣的話，退親也不無不可，要是他成親之後變卦，那就更簡單了，和離就了事了。”蘇蓁聞言麵色不變，更是無波無瀾的說道，而後又默了默，“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不會騙我的。”
沒有為什麼，就是直覺，至少現在應該不會騙她。
國公夫人張了張嘴，似乎是被女兒的言論給驚到了，皺眉說道：“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不是說說那麼容易的。”
“那，娘，如果哥哥娶妻了，嫂子懷孕之後，你會給哥哥安排人伺候嗎？”蘇蓁問道。
國公夫人笑道：“你這丫頭，還關心你哥哥房中的事情來了，說出去了，也不怕彆人笑話!”
“我怕什麼，現在京都中有多少人都知道，哥哥日後的媳婦也要我滿意才行，我才不怕其他人笑話呢!”蘇蓁對此並不在意，再說了，薑煜本來也就樂意的很，這樣其實也是在間接讓他自己挑選合心意的妻子。
國公夫人伸手，一點蘇蓁的額頭，“你放心，隻要兒媳婦不是不能生的，你娘我是絕對不會插手你哥哥房中的事情，你看看你祖母，就沒插手我跟你爹的事情，這也是我這些年來過的舒心的很大原因之一。”
“那娘你要是把這件事情說了出去，恐怕想與咱們家結親的姑娘就更多了。”蘇蓁捂著額頭笑道。
就在國公夫人笑著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丫鬟來報，薑欣和薑歡兩人來了。
聽見兩人的腳步聲，國公夫人剛剛好轉的臉色又淡了下去，沒在說話了，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薑欣和薑歡兩人重新梳妝打扮一番之後，一行禮，又是端正的大家閨秀了，如果忽略掉兩人臉上和手上的傷的話。
國公夫人把茶盞放到桌上，沉聲說道：“一來一回，這時間也不短了，你們兩個知道都知道自己的錯了嗎?”
“我們，我們知道錯了。”
“我們知道錯了。”
兩人這時倒是異口同聲的答了，而實際上根本不知道錯了。
國公夫人瞥了一眼倆人，而後問道：“巧媽媽，事情是在繡房發生的，你作為繡房領頭，你來說說，今日兩位姑娘，究竟是為何而爭執的?!”
薑歡立馬開口說道：“是她先動手打人的!母親，她”
“閉嘴!”國公夫人冷冷的打斷道，“我問的巧媽媽是你嗎？！”
薑歡心下一驚，悻悻的閉上了嘴，眼底帶著憤恨和不甘。
而薑欣就不一樣了，沒有出聲，隻是恭恭敬敬的跪在那裡，一言不發。
不過眼底淡淡的嘲笑還是泄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巧媽媽是一個精瘦矮小的婦人，不過十分愛笑，一說話就彎彎眼。
隻見她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回夫人的話，今日二姑娘來取前些日定製的衣裳，不巧，三姑娘也來了，三姑娘看中了二姑娘的衣裳，是已，兩人發生了爭執。”
“哦?所以這件事情是由三姑娘引起的，爭搶姐姐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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