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正拿著小木弓戳積木,咿咿呀呀地喊了聲“娘,娘,玩。”
蘇蓁摸了摸他的頭,看向秦辭:“這影響真的很大嗎?”
秦辭:“說大也不算大,但是在風口浪尖上,終歸是有些影響的,尤其是你二哥,每年朝廷都派官員下來考核地方官,出了這事兒蘇文濤怕是要受些影響。
文謙還好一些,畢竟在彆的地方讀書,遠著呢,過幾年事情過了也就淡了,影響應該不大。”
蘇蓁皺眉抿了抿嘴:“二哥在任上修了灌溉渠,幫百姓解決了用水問題,這些政績難道抵不過大房的一樁醜聞?”
“話是這麼說,可官場講究‘名聲’。”秦辭看著她,“政績是政績,官聲是官聲,這是兩碼事。”
蘇蓁沉默了,“那恐怕還有的鬨呢。”
說句實話,她不想再聽這些糟心的事兒了,已經打定主意,等酷暑一過,就帶著兒子回去了。
然而事情就如蘇蓁所預想的那樣。
蘇有書不知道從哪打聽來的消息,知道的是蘇有誌壞了他的夫子營生,又喝了酒,急衝衝的就去了二房家裡。
二房院裡,李氏正在院子裡曬衣裳,順便和蘇茹說笑。
蘇有誌剛從茶園回來,褲腳還沾著露水,正端著瓷碗喝涼茶,就見蘇有書紅著眼眶拍開院門,一副火大的模樣。
“蘇有誌!你敢陰我!”蘇有書進門就是質問,“我被學堂辭退,是不是你傳的閒話?故意毀我名聲!”
蘇有誌端著涼茶的手一頓,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你自己做的齷齪事,倒賴我頭上?賣藥材!又私吞二十兩藥錢,這是我編的?”
他越說越氣,嗓門也提了起來,“我不過是在外麵歎兩句氣,誰知道你名聲爛得這麼快!現在倒好,鎮上人說‘蘇家出不孝子’,連文濤在縣衙都被人戳脊梁骨,說他‘家風不正’,你賠得起嗎?合該著是你來賠我才是!”
“賠?我賠什麼!”蘇有書被戳到痛處,上前一步就推了蘇有誌一把,“要不是你多嘴,我能丟了營生?文濤受牽連,那是他沒本事!我兒子文博要是能當官,輪得到你在這裡嘰嘰歪歪?”
被推搡了一把,蘇有誌當即紅了眼,攥著拳頭就朝蘇有書臉上揮:“你兒子能當官?你兒子考了八百年也沒考上舉人,還當官!你自己也是!個個都是占著茅坑不拉屎!自己兒子沒出息,倒怪彆人!你家文博連我兒子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這話戳中了蘇有書不堪的內心!羞憤加上火氣。
兩人瞬間就扭打在院角的菜地裡,蘇有誌壓著蘇有書摔進剛澆過的菜溝裡,泥水濺了蘇有書一臉;
蘇有書也不甘示弱,拽著蘇有誌的頭發往菜埂上撞,兩人罵聲、撕扯聲混著菜葉子被踩爛的“咯吱”聲,嚇得李氏尖叫著去拉,卻被蘇有書甩了個趔趄。
“彆打了!彆打了!哎呦喂!”李氏看著這情況,眼淚都急出來了,“茹兒婚期就剩幾天了,你們這是要毀了她的婚事啊!”
蘇茹躲在門框後,手裡的繡針掉在地上,看著爹和大伯滾在泥裡互毆,臉白得像紙。
她想起昨日男方家托人來問,說鎮上流言難聽,問蘇家是不是真有“不孝長輩、私吞藥錢”的事情,她娘還說是誤會,可現在......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鄉親們的圍觀。
其中,蘇正福急忙就上前去勸架了。
“你們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這是乾什麼,大家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商量!”
“是啊,是啊,兄弟哪有隔夜仇,為了啥事呀,快快快,彆打了。”對麵的嬸子也急忙說道。
還有靈活一些的人,趕緊動了起來,就朝三房家的方向去了。
這時,碰巧蘇有山扛著鋤頭剛從田裡回來,遠遠就看見二房院裡的混亂,也連忙扔下鋤頭衝過去。
他直接就上手了:“都住手!不嫌丟人嗎?爹還躺在炕上,你們就不能安分點!”
蘇有書喘著粗氣,像隻發了怒的牛,抹了把臉上的泥和血,指著蘇有誌的鼻子:“他毀我前程!我跟他沒完!”
“沒完?我還沒跟你算牽連文濤的賬!”蘇有誌掙開蘇有山的手,就要再衝上去,卻被蘇有山死死按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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