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暖爐正旺,侍女早已備好了蜜餞、糕點和溫熱的薑棗茶。
安安掙脫蘇蓁的懷抱,跑到鋪著軟墊的地上,擺弄起秦辭給他做的小木弓,嘴裡還念念有詞:“打兔兔,給娘吃。”
蘇蓁坐在榻邊,看著兒子的模樣,心裡滿是安寧。
她拿起一本閒書,剛翻了兩頁,就見侍女進來稟報:“王妃,貞明公主和丹陽郡主在帳篷外,說想進來坐坐。”
蘇蓁眉梢微挑,隨即淡淡道:“讓她們進來吧。”
她料定兩人不敢再胡來,畢竟皇帝就在不遠處,真鬨起來,丟的是皇家的臉麵。
貞明公主和薛瓊枝走進帳篷,神色依舊帶著幾分不虞。
薛瓊枝瞥了眼安安,又看向蘇蓁,語氣帶著幾分譏諷:“秦王妃倒是清閒,彆人都去狩獵爭光,你卻躲在這裡享清福。”
蘇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語氣平靜:“安安還小,經不起顛簸,再者,我對狩獵本就無甚興趣。倒是郡主,方才比試輸了,怎麼不去狩獵場上掙回些臉麵?”
薛瓊枝臉色一僵,正要反駁,就被貞明公主打斷:“好了,少說兩句。”
她看向蘇蓁,目光落在安安身上,又落到蘇蓁身上,“秦王妃的嘴皮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就當你是在誇我了。”蘇蓁淡淡看著貞明公主,“怎麼?公主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她知道貞明公主心裡的疙瘩——當年薛瓊枝一心想嫁秦辭,卻被他拒之門外,如今看著自己與秦辭恩愛,還生了安安,心裡自然不好受。
貞明公主冷哼了一聲,“本宮過來隻是想告訴你,花無百日紅,做人莫要得意。”
說完,便帶著薛瓊枝揚長而去。
蘇蓁:?
這人是有病嗎?跑過來就是來囉嗦這麼一句?
這時,帳篷外忽然傳來一陣歡呼聲,夾雜著馬蹄聲。
安安抬起頭,大眼睛亮晶晶的:“爹!”蘇蓁起身走到帳篷門口,就見秦辭騎著馬疾馳而來,馬背上掛著幾隻野兔和一隻小鹿,神色意氣風發。
秦辭翻身下馬,快步走到蘇蓁身邊,將一隻毛茸茸的白兔子遞給安安:“看,爹給你獵的白兔兔。”
安安一把抱住兔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小手輕輕摸著兔子的絨毛:“兔兔,軟!”
薑煜和沈清辭也隨後而來,薑煜的馬背上也掛著不少獵物,沈清辭手裡捧著一束野菊花,花瓣上還沾著晨露,青綠色的花莖襯得她指尖愈發白皙。
“這是在溪邊摘的,看著好看,就給你帶了些。”沈清辭將花遞給蘇蓁,臉頰微紅。
蘇蓁接過花,放在鼻尖聞了聞,清香撲鼻:“多謝,我很喜歡。”
薑煜看著沈清辭,眼底滿是溫柔:“方才在溪邊,還看到幾隻錦雞,本想獵來給你嘗嘗,卻被它們跑了。”
沈清辭笑著道:“不必麻煩,能看到這般好風景,就已經很好了。”
兩人說話間,眼神不自覺交彙,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曖昧。
蘇蓁看在眼裡,心裡暗暗替大哥高興——沈清辭性子溫婉,又知書達理,與大哥確實是良配。
這時,雁黎也騎著馬回來了,馬背上的獵物不多,臉色卻有些難看。
她看到薑煜和沈清辭站在一起,眼底閃過一絲嫉恨,卻沒上前挑釁,隻是冷哼一聲,轉身進了自己的帳篷。
秦辭將獵物交給隨從處理,走到蘇蓁身邊,低聲道:“方才在獵場深處,看到一些人鬼鬼祟祟的,像是在跟著大舅哥和沈姑娘,我已經讓人多留意了。”
蘇蓁點頭:“多謝你。雁黎和薛瓊枝心思不正,確實要多加提防。”
她轉頭看向薑煜和沈清辭,見兩人正坐在帳篷外的石凳上說話,沈清辭手裡拿著薑煜遞來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手上的草屑,模樣溫柔。
夕陽西下時,狩獵結束。
秦辭憑借豐厚的獵物奪得頭籌,景康帝龍顏大悅,賞賜了不少珍寶。
薑煜的獵物也不少,排在第三,得到了皇帝的誇讚。
眾人返程時,天色已經擦黑。
秦辭的馬車裡,安安抱著白兔子,已經睡著了,小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笑意。蘇蓁靠在秦辭肩上,聽著車輪軲轤作響,心裡滿是安穩。
“在想什麼?”秦辭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道。
“在想大哥和沈姑娘。”蘇蓁笑道,“他們倆倒是般配,若是能成,也是一樁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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