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當天,薑府內外紅綢漫天,朱紅宮燈的光暈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石板上投下層層疊疊的囍字剪影。
秦辭身著玄色織金蟒袍,腰束玉帶,正陪著蘇蓁站在東跨院外等候。
蘇蓁一襲石榴紅暗紋褙子,鬢邊斜簪一支赤金點翠步搖,手裡牽著穿得像福娃般的安安,小家夥攥著個繡著鴛鴦的小紅包,時不時踮腳往院門裡張望,嘴裡念叨著“大舅舅娶媳婦”。
遠處傳來陣陣喜樂聲,伴隨著馬蹄聲與喧嘩聲,鎮國公府的迎親隊伍已至門前。
薑煜騎在汗血寶馬上,一身大紅喜服,胸前繡著金線合歡花,平日裡沉穩的眉眼間漾著掩不住的笑意。
他翻身下馬,接過喜娘遞來的紅綢,快步踏入薑府,身後跟著的伴郎團裡,薑靳穿著寶藍錦袍,正對著圍觀的人群拱手,臉上滿是雀躍。
新房內,沈清辭端坐在鋪著百子千孫圖的婚床上,頭頂紅蓋頭,裙擺上的纏枝蓮紋在燭光下流轉生輝。
她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指尖微微收緊,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窗外傳來喜娘的吆喝聲,隨即房門被輕輕推開,薑煜踏著喜樂走進來,手裡拿著一杆喜秤,在喜娘的指引下,緩緩挑起紅蓋頭。
蓋頭滑落的瞬間,滿室皆靜。
沈清辭抬眸,撞進薑煜溫柔的眼眸裡,臉頰瞬間染上紅暈,睫毛輕輕顫動。
她今日略施粉黛,眉如遠山含黛,眸若秋水橫波,唇不點而朱,一身大紅嫁衣襯得肌膚勝雪。
薑煜看得失神,喜娘連忙打趣:“新郎官瞧傻啦,該喝交杯酒咯!”
侍女端來兩杯合巹酒,酒液清冽,泛著淡淡的桂花香氣。
薑煜拿起一杯遞到沈清辭手中,兩人手臂相纏,仰頭飲下。
酒液入喉,清甜中帶著一絲暖意,順著喉嚨蔓延至心底。
秦老夫人坐在一旁,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手裡捏著佛珠,不停念叨著“好姻緣,好姻緣”。
蘇蓁牽著安安走進新房,安安看到沈清辭,掙脫蘇蓁的手,顛顛地跑到床邊,仰著小臉喊:“清辭姨姨,好看!”
沈清辭被他逗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指尖觸到他柔軟的頭發,心裡一片柔軟。蘇蓁笑道:“大哥大嫂,今日大喜,我敬你們一杯,願你們往後夫妻和睦,歲歲平安。”
正說著,薑老夫人讓人端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撒在婚床上,寓意“早生貴子”。
紅棗滾落的聲音清脆,混著眾人的笑聲,填滿了整個房間。
薑欣抱著綰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景象,眼底滿是羨慕,輕聲對蘇蓁道:“姐姐,大哥大嫂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蘇蓁點頭,目光落在薑煜與沈清辭身上,兩人正相視而笑,眼底的情意藏都藏不住。
婚宴設在薑府後花園,數十張圓桌擺滿了珍饈佳肴,烤全羊的香氣、糖醋魚的酸甜、佛跳牆的醇厚,交織在一起,引得賓客食指大動。
景康帝雖未親臨,卻派內侍送來賀禮——一對禦製的玉如意,寓意吉祥如意。文武百官、世家貴女齊聚一堂,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薑歡穿著一身粉色錦袍,坐在角落的席位上,看著滿場的熱鬨,心裡五味雜陳。
許州坐在她身邊,依舊沉默寡言,兩人之間沒有半句交流,與周圍的喜慶氛圍格格不入。
薑歡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辛辣的酒液嗆得她眼眶發紅,卻無人問津,隻能默默看著蘇蓁被眾人簇擁,看著沈清辭成為全場焦點,心裡的嫉妒與不甘如潮水般翻湧。
酒過三巡,薑煜帶著沈清辭給賓客敬酒。
走到秦辭與蘇蓁桌前,薑煜舉起酒杯:“妹夫,妹妹,多謝你們今日前來。”
秦辭舉杯回敬:“大哥這是說的什麼話,祝你和大嫂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沈清辭也跟著福身:“多謝王爺王妃厚愛。”
輪到曹修遠與陳子墨一桌時,兩人連忙起身,曹修遠笑著道:“薑世子,沈姑娘,恭喜恭喜!蘇兄今日沒來,特意讓我們代為送上賀禮。”
說著,遞上一個錦盒,裡麵是一幅兩人聯手繪製的《春江月夜圖》。薑煜接過,笑著道謝:“替我多謝文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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