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以事業為重,傾城還年輕,正是拚搏的時候,你得多多支持他才是。你公公三個兒子,許如塵怕是與仕途無緣了,許禮成心在學問,並不適合朝中的一套。傾城雖說性子冷傲了些,但在關鍵時候是聽得進勸的。故你公公把培養的重心放在了傾城身上。以他的背景,隻要不出岔子,踏踏實實地跟著你公公的步子走,今後必能高屋建瓴,勢不可擋。”
“爹,可我覺得許大哥過得一點兒也不開心。他的性子根本不適合呆在大染缸裡。”沐瑤現在什麼也不缺,亦不需要許傾城為了她去打拚什麼。
李長安捋了捋白須,觀察著閨女的表情,點撥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他是你的正夫,卻是你所有夫君中年齡最小,資曆最淺的一個。有些事兒你們女兒家不會理解的。”
“爹,您說的我懂。”沐瑤深有體會,家大業大,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就像她七叔,年輕時候的夢想是做一名戰鬥機飛行員,結果還不是老老實實地回家經營酒店產業去了。
“你若是明白,就不會這樣無精打采了。”李長安笑道。“俗話說愛江山更愛美人。爹告訴你這是不存在的。兒郎沒有江山,根本沒有資格愛慕美人。想想你身邊的八位夫郎,哪一個沒有自己的江山?許傾城亦有江山,他的江山是許淵明和長公主替他打下來的。如今他要做的是守好這片江山,更上一層樓。”
“白日裡和無殤,初堂多聚聚。還有那位丹閣蕭女婿,爹至今未見過他本人。他怎麼還不來向我提親?”
。。。。。。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爹,是我不好。鬥雪和我提了幾回要來拜見您,隻是他的傷勢未愈,我想讓他傷好了再來。”沐瑤解釋道。
“他受的是內傷,又不是手腳動不了。帶他來。”李長安抿了口“六月黃”說道。
“好。我明日就和他說去。”沐瑤頷首應下。
李長安點了點頭,繼而又道:“當務之急魚珩那兒才是最為首要的。”他本以為沐瑤早行動起來了,不想見她一個勁兒地往許府跑。白日裡也沒有其他新動作,難免著急起來。
斟酌了一下措辭,語重心長道:“瑤瑤,你有八位夫君。延綿子嗣的事兒一日未落地,爹是一日都無法心安。赫連允已入不惑之年,又是赫連世家的下一任家主人選。子嗣一事對他來說已是迫在眉睫。還有南疆皇季祁。”
後麵的話,李長安也不再多言。他相信閨女自會掂量眼下孰輕孰重。
沐瑤懷著沉重的心情回了主院。
屋裡萬籟俱寂,一片漆黑。她燃起一根紅燭,靜靜地凝視著它在無邊的夜色中搖曳生輝
單手托著下巴,靠著火焰,眸中一片光明,卻好似照不到心海。
到底該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魚珩呢?
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絕望,像鴕鳥一樣將腦袋埋入臂彎,無助、彷徨、嗟歎。
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星河。王衍之直至四更才踏月而歸。
嬌人兒正趴在桌上酣睡,美目緊閉,呼吸清淺。身上仍穿著裙衫。
兒郎心頭一軟,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沉浸在妻主無比安寧的睡顏中。
伸出修長有力的手臂將人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
一股幽幽的蘭花香沁入沐瑤的鼻尖,纖長卷翹的羽睫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吵醒你了?”兒郎在她耳唇落下一吻,低聲軟語道。
“怎麼那麼晚,抓到人了嗎?”沐瑤秀眉微蹙,軟糯嬌嗔問道。
“已有了線索,快了。睡吧,我一會兒就來。”
盈盈燭光勾勒著皎皎如玉的麵龐,眼中的寵溺早已泄得一塌糊塗。忙碌了整日,夜深而歸,還有什麼比屋裡一盞燈,妻子傾心等待更令人動容得呢?
兒郎心中暖脹。
紅塵漫漫,王衍之覺得二十六年的空窗似乎隻為等待著心動的瞬間,與她不期而遇,靜待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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