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舅聞言笑了,對著周侍郎一抱拳,道,“周侍郎說的沒錯,鹽鐵暴利,是南北通商的大頭,可是……”
“蒼蠅腿也是肉啊!聚少成多,彙流成河,周侍郎怎知,其他通商貿易就不能為秦家帶來可觀的利潤?”
周侍郎聞言:“???”
難不成,其他的貿易利潤也很可觀?
四目相對,秦七舅衝著周侍郎笑的溫良無害。
片刻後。
“在下告退!”
秦七舅告退而出。
及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議政殿外,周侍郎才後知後覺的回神,衝著秦七舅離開的背影追了幾步,回身又衝著南梁帝急道,“陛下!陛下你看……他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其他通商貿易的利潤比鹽鐵還高不成?”
“若是其他通商貿易的利潤勝過鹽鐵,那其他通商貿易的權利就不能交給秦家啊!”
秦家已經得了秦城,若是再執掌天下財富之牛耳,那將來還怎麼得了?
作為南梁的戶部尚書,周侍郎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他才是掌管天下錢財的人,除了他之外,天下錢財落在誰手裡,都會是南梁的一大威脅!
“夠了!”
南梁帝聞言,目光幽深的看了周侍郎一眼,繼而看向門外秦七舅離開的方向道,“秦家為南梁做的已經夠多的了,他們不負南梁,南梁又豈能負他們?”
“不過是些許錢財而已,你真以為朝廷就能掌握這天下的財富嗎?掌控不了的!若是那些財富注定流在民間,那朕寧願他們流入秦家的口袋!”
釋氏皇族的先祖信任秦家,皇族和秦家的合作已經持續了數代!
秦家沒有辜負他們的信任,那他不管是於公於私,也都不能辜負秦家!
“可是陛下,秦家攬財的本事陛下已經見識到了啊,他們憑借一族之力就能支撐半年多的國戰,長此以往,若是秦家重回巔峰,定會釀成後患啊!”
周侍郎聞言,滿臉焦急的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臣位居朝堂,自當為南梁排除隱患,朝廷……不能放任秦家再次坐大啊!”
“不能放任,你又待如何?”
南梁帝聞言,大袖一揮,回眸盯著周侍郎道,“秦城,是秦家傾家蕩產換來的,統籌通商的權利,是秦家用解財政之危換來的!”
“秦家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們付出了自己的努力,換來的!即便朕是皇帝,即便我們大權在握,我們也不能不講道理,也不能過河拆橋,更何況……”
“除卻鹽鐵,朝廷何時管過其他商路貿易?該交的賦稅秦家會交,我們憑什麼再插手其他?就算我們插手了,你就確定,能掙到錢嗎?”
周侍郎聞言:“!!!”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陛下說的未免太直白了些!
“若是朝廷真的有那麼多能掙錢的能人,你覺得先祖他們會將皇族的產業交給秦家來打理嗎?”
南梁帝再下一劑猛藥,看著周侍郎搖了搖頭道,“就你們,連戶部那一攤子賬都算不清楚,朕指望你們去北地統籌商貿?”
“嗬嗬!周愛卿啊,有多少本事吃多少飯,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朕覺得你比朕懂,你有那個時間,不如先幫朕算算秦望珠送來的這些賬冊,看看秦家用半個時辰算清楚的賬,你們要用多久能算清楚!”
他宣秦望珠進宮是一個時辰前下的旨意,點名要皇族產業的賬,可是秦望珠接了聖旨後半個時辰就從秦家出發了……
要知道,皇族產業之大,雖然不比秦家鼎盛之時,可也不差多少,半個時辰算好這筆賬,南梁帝就算是不精通算籌,也知道這絕非易事!
秦家!
天下兵馬看東方,天下商賈望秦家!
這天下商賈都難以望其項背的秦家,從來就不是浪得虛名!
經過南梁和北國一戰後,南梁帝愈發確定,秦家如今的話事人眼光了得,以前的秦家還要看皇族的臉色行事,活的戰戰兢兢,可是從此以後,莫說那些世家權貴,就連他們皇族,輕易都動搖不了秦家分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