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委總工會,不過其中一個縮影。
王建軍接過來茶水,笑道:“陳書記,您老說的再理,不過有時候身不由己啊?”
“這件事,你不做,我也不做,那留給誰啊?”
“可總得有人去做吧?若是不做,就此放任下去,等明年這個時候,那我們工會就不是三百五十個人,而是五百個人,再等後年一千個人!”
“哪能如此嚴重?”
陳學平:“你小子不要危言聳聽!真要那樣,那還是工會單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現軍閥,正在招兵買馬!要攻打縣委,攻打咱們南陽地委大院!”
“這些人的問題,實際上我比你更著急!”
“你以為我願意這樣拖著啊?我可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優柔寡斷,否則我就當不上這個地委書記!可作為地委書記,所要麵臨的問題,可不止人員超編方麵的事,還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每件事情你都要反複斟酌,研究考慮!”
“隻有這樣,才能穩打穩紮!”
一個南陽,那麼多地方,誰當家誰知道柴米油鹽貴啊?不操心,不了解啊!
官,沒那麼容易做!
王建軍並非聽不進去勸,他道:“陳書記,您說的這些,我還是能理解一些。”
“您不想為難,也不想讓我得罪人,避免影響你我的仕途。”
“哈!”聽到這裡,地委書記陳學平不由得笑起來:“我這都五十七歲了,我還有什麼仕途可言?最多就是圖最後幾年的安穩,我就知足了!”
“倒是你,可是一顆璀璨的政治新星啊!”
“我也知道你,想要做些成績出來,可還是要注意處事分寸,不要剛猛過頭,避免傷到自己!”
儘管陳學平說的比較隱晦,可王建軍都能聽懂。
這件事,按理來說,他完全不用去管?畢竟,費力不討好,根本就討不到好處!
王建軍思索片刻,沉聲道:“八五年的時候,中國政府決定裁軍一百萬!”
“可以說引起巨大轟動。”
“不是合並,就是撤番號,要不然就是轉業,各部隊將領無法接受!實際上,早在八二年的時候,就有二十萬鐵道官兵揮淚脫下軍裝,這一次的裁減,也為後續百萬裁軍提供開頭和經驗!這才有了精兵簡政!”
這一舉例,也借此說明王建軍徹底精簡工會人數的決定,誰都不能阻攔。
陳學平默不作聲。
他從身上摸出香煙,掏出一支,然後拿起打火機點上,開始考慮如何做?
在抽到半截香煙時,陳學平將香煙摁在煙灰缸裡。
陳學平看著王建軍,點頭道:“慈不掌兵,畏頭畏尾,什麼事情也做不好。”
“過去國家裁減軍隊,大部分乾部都妥善安置,轉業到公檢法等各個行業,包括我們地委啊,也有從部隊轉過來的同誌,其他的義務兵也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由各自所在籍貫的政府部門安排。”
“你這三百多人的工會,縮減二百多人的話,你得有個具體說法,該如何安置,或者是有個補償計劃之類?”
陳學平就差沒說,人家部隊裁減有安置,你將在編的人裁減下來,不安置的話,跟開除沒兩樣。
“沒法安置,更沒有任何補償。”
王建軍直截了當道:“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有從倒閉國企過來的乾部,那麼就讓他回去找倒閉國企要說法,我們不欠他的,誰惹的禍誰自己擦屁股,直接全調入我們工會,這不是將責任直接推給彆人嗎?”
雖說有些無情,可這沒辦法。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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