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那幾名被澤法的尾赫如同串糖葫蘆般刺穿的年輕海軍,意識在迅速消散的最後刹那,臉上殘留的,依舊是濃得化不開的茫然與難以置信。
他們的瞳孔中,倒映著澤法那張年輕的臉,仿佛在無聲地質問:為什麼?澤法大將我們不是戰友嗎?
如果澤法能聽到這些將死之人的心聲,他絕對會不屑地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戰友?可笑!
誰跟你們這些,被所謂的正義洗腦的低級炮灰是戰友?
在他看來,這些年輕人與其將來死在不知名的海賊手上,白白浪費掉年輕生命,不如現在就成為海軍大將澤法的養料,這才是死得其所。
鋼骨空這位一生曆經無數風浪的老元帥,此刻卻如同一尊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僵硬地愣在了原地。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澤法那條緩緩收回的沾滿粘稠鮮血的尾赫,以及尾赫尖端掛著的四具,尚且在微微抽搐的海軍士兵的屍體。
鮮血順著尾赫,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彙成一灘灘刺目的血窪。
“嘖嘖年輕的血肉,就是充滿活力啊……”
澤法將尾赫收攏到自己身旁,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般,瞥向對麵那須發皆白的鋼骨空:“不像某些老家夥,早就該入土為安了,何必還要掙紮著爬回來,留在富貴的地方養老不好嗎”?
隨著他的話音,那條尾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詭異的吸力,那四具海軍的屍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下去。
皮膚失去光澤肌肉萎縮,體內的精華都被那尾赫貪婪地吸走了,短短幾秒鐘原本鮮活的屍體,就變成四具包裹在破爛軍裝裡的乾屍。
最終連那最後一絲血肉也被吞噬殆儘,化作一碰就碎的骸骨,從尾赫上脫落下來摔在地上。
而澤法則微微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種飽餐後的愜意與滿足。
他能感覺到,一股精純的生命能量,正通過那被稱為赫子的器官,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體內。
驅散著與尼卡一戰後殘留的暗傷,滋潤著他新生的軀體,讓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舒暢。
“拋棄無用的人性,擁抱這強大的非人之力,感覺真是太好了”!
他睜開眼看向對麵,那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的鋼骨空,徹底撕下了最後一絲偽裝:“怎麼樣鋼骨空,你還要阻攔我嗎”?
“說實話我還真不想跟你動手,你本該安安靜靜地退休,何必非要回到馬林梵多,來自尋死路呢”?
“澤法”!!!
鋼骨空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嘶吼。
他的雙拳捏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流淌下來,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那是極致的悲痛與滔天的憤怒。
為死去的海軍士兵複仇,為被踐踏的正義複仇,為那個他記憶中,早已死去的戰友澤法複仇!
“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