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白冰出現在了保衛處門口。
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單薄。
發絲被夜風吹得有些淩亂。
幾縷發絲貼在臉頰上,襯出她的楚楚可憐。
臉上滿是擔憂與焦急。
她一眼就看到了屋裡的趙長天,快步走了過去:“趙哥,你沒事吧?”
聲音仿若黃鶯出穀。
帶著一絲顫音,滿是關切。
趙長天露出一抹微笑:“我沒事,白冰,這麼晚了你不該來這兒,外麵不安全。”
白冰環顧四周,看到周宇、徐峰和張偉,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仿若受驚的小鹿:“他們……他們就是嫌疑人嗎?”
趙長天輕輕點頭:“嗯,不過案子還沒查清,你彆害怕。”
一邊說著,一邊側身擋住白冰的部分視線。
似乎想為她隔絕一些恐懼。
白冰走到趙長天身邊。
看著他有些疲憊的樣子,心疼地說:“趙哥,你都累成這樣了,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我相信你一定能破案的,你這麼厲害。”
趙長天微笑著說:“謝謝你,白冰!
有你這句話,我更有動力了。
你先回去吧,等案子結了,我再找你。”
白冰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那你一定要小心,趙哥。”
說罷,她轉身慢慢離去,腳步拖遝。
還不時回頭張望,仿若不舍離開。
看著白冰離去的背影,趙長天心情頗為愉悅。
憑心而論,白冰真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
氣質也很好。
比起當年大學時代的高心悅和徐若男,也不逞多讓。
“哥,現在怎麼辦?”
趙老二的聲音突然響起。
趙長天收回目光,看向老二:“先把他們看好。
通知心理專家過來給徐峰疏導。
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撬出點什麼。
另外,繼續排查周宇的通話記錄、社交關係。
一定要找出那個給他錢的神秘人。”
趙老二立刻忙碌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保衛處的燈依舊亮著。
淩晨時分,保衛處內燈火通明。
慘白的日光燈管散發著刺目的光。
將室內每一寸空間都照得亮如白晝。
可這亮光卻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吞噬。
絲毫驅散不了那如鉛塊般沉重壓抑的氣氛。
趙長天守在徐峰身旁,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盯著他,生怕這個脆弱的年輕人再有什麼閃失。
徐峰在心理專家的悉心安撫下,呼吸漸漸趨於平穩。
緊鎖的眉頭偶爾也能鬆開片刻,隨後緩緩進入了夢鄉。
然而,即便在睡夢中,他的眉心依然微微蹙起。
時不時還會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句含混不清的囈語。
那痛苦扭曲的表情,仿佛正被一群惡魔死死糾纏。
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趙長天望著徐峰。
心理有些動搖。
他懷疑自己和老二的判斷出了問題——
也許,凶手並不是這三個嫌疑人中的一個。
而是另有他人。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無情地流逝。
每過去一秒,凶手就多一分再次作案的可能。
這起案件宛如一團理不清的亂麻。
錯綜複雜到了極點。
三個嫌疑人各自懷揣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又仿佛被一條無形且堅韌的絲線串聯在一起。
而那隱藏在黑暗最深處的幕後黑手。
如同鬼魅一般,始終在窺視著一切。
操縱著這場罪惡的棋局。
卻從不肯露出真麵目。
他輕輕起身。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他的四肢變得有些麻木。
他緩緩踱步到窗邊。
窗外,濃稠如墨的夜色依舊籠罩著整個校園。
寂靜無聲中偶爾傳來幾聲野貓淒厲的叫聲。
那聲音劃破夜空,在這死一般寂靜的氛圍裡回蕩。
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趙長天雙手撐在窗台上,望著窗外,眼神略顯疲憊。
卻又透著一股如磐石般的堅毅。
他的大腦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
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梳理著案件的每一條線索。
試圖從這千頭萬緒、錯綜複雜的迷局中找到那個至關重要的突破口。
哪怕隻是一絲細微的線索。
都可能成為點亮黑暗的曙光。
此時,值班警員躡手躡腳地走過來。
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那咖啡的香氣在冰冷的空氣中嫋嫋升騰。
警員輕聲說道:“趙哥,你休息會兒吧?
這都折騰一天了,身體吃不消的。”
趙長天聞聲轉過頭,感激地衝警員笑了笑?
那笑容裡帶著一絲感激:“沒事,我還撐得住!
這案子不破,大家都沒法安心休息。”
他伸手接過咖啡,滾燙的杯壁與他冰冷的手指觸碰。
帶來一陣短暫而強烈的刺痛。
卻也讓他有些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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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抿了一口,苦澀中帶著一絲醇香的熱流順著喉嚨緩緩流下。
仿佛給疲憊的身體,注入了一股微弱卻珍貴的能量。
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艱難地穿透雲層。
吝嗇地灑下幾縷微光。
給徹夜未眠的北寧大學添了些許朦朧。
那淡淡的光亮,如同給整個校園蒙上了一層薄紗。
讓原本熟悉的景致變得有些虛幻迷離。
趙長天一夜未合眼,仍在反複梳理線索。
桌上鋪滿了密密麻麻的案件資料。
他的手指在紙張間不停翻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至於老二,在趙長天的強力要求下——
淩晨時分就去車裡休息了。
畢竟,為了這個案子,趙老二已經不眠不休的忙活了好些天。
如果一直得不到休息,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趙長天心疼弟弟,所以才會態度強硬的讓他去休息。
回到眼前——
心理專家已對徐峰進行了一番細致入微的疏導。
徐峰的情緒相較之前稍顯穩定。
不再像之前那般歇斯底裡。
可他依舊眼神恍惚,空洞的眼眸仿佛失去了焦點。
嘴裡嘟囔著一些讓人費解的話。
聲音微弱且斷斷續續,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趙長天走進徐峰,腳步放得極輕,生怕驚擾到徐峰。
他輕聲問道:“徐峰,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能和我說說昨晚為什麼去後山嗎?”
徐峰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
目光在趙長天臉上停留了一瞬。
又仿佛被什麼嚇著了似的,迅速低下頭。
他沉默良久,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才囁嚅道:“我……我好像做了錯事。
夢裡總有個聲音讓我去後山找東西。
我控製不住自己。”
他說這話時,雙手不自覺地揪緊了衣角。
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仿佛回憶起那個夢境,就讓他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之中。
趙長天與一旁的心理專家對視一眼。
兩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絲疑慮和猜測。
難道徐峰是被人催眠或者暗示了?
這想法在趙長天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繼續追問:“那夢裡的聲音,是男是女,你還記得什麼特征?”
徐峰痛苦地抱住頭,手指深深陷入頭發裡。
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
仿佛回憶是一把尖銳的利刃。
正一刀一刀割著他的神經:“我記不清了,很模糊!
每次醒來就隻記得要去後山。”
趙長天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觸手之處,能感覺到徐峰的身體緊繃僵硬,如同拉緊的弓弦。
這時,趙老二揉著眼睛走了進來。
趙長天望著他說:“長江,去查一下徐峰近期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心理方麵的人。
或者參加過類似的講座、活動。
他的狀態很不對勁。”
趙長江領命而去,腳步匆匆。
趙長天又來到周宇麵前。
此時周宇低垂著頭,往日的朝氣與活力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疲憊與懊悔。
他的頭發淩亂地耷拉在額前,擋住了大半張臉。
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精氣神。
癱坐在椅子上,毫無生氣。
“周宇,想清楚了嗎?
給你錢的人到底是誰,你們有什麼交易?”
趙長天語氣嚴肅,聲音冷硬得像一塊石頭。
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周宇心上。
周宇聽到聲音,顫抖著嘴唇,眼眶泛紅。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而出。
他哽咽著說:“我真不知道他是誰。
每次電話裡,他隻說讓我做一些小事。
比如去特定地點觀察有沒有人,然後給我錢。
這次取信封。
隻想著拿了錢能……能解決我的麻煩。”
“什麼麻煩?”
趙長天敏銳捕捉到關鍵信息。
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周宇。
那眼神仿佛具有穿透力,似乎要直直地看穿他的內心。
“我……我在網上賭博欠了債。
被人追債,沒辦法才答應做這些事。”
周宇說著,眼淚簌簌落下。
他雙手抱頭,身體蜷縮成一團。
像是一隻受傷後試圖躲進洞穴療傷的小動物。
想要把自己藏起來,逃避這殘酷的現實。
趙長天心中一沉。
一方麵對周宇的墮落感到痛心疾首。
他本是青春正好的大學生,有著無限的可能。
本應在知識的海洋裡暢遊,追逐自己的夢想。
如今卻陷入這般泥潭,被賭博的惡習拖入深淵。
另一方麵意識到背後操縱之人深諳周宇的弱點。
精準地拿捏住了他的軟肋。
如同狡猾的獵手,利用獵物的弱點將其一步步引入陷阱。
他讓人繼續看管周宇,轉身去看張偉。
張偉依舊對著那幅詭異畫作發呆。
那幅畫仿佛具有某種神秘的魔力,吸引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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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讓人毛骨悚然。
畫麵上是一個模糊的人形,周身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仿若被邪祟附身。
人形的輪廓若隱若現,像是隱藏在一層迷霧之後。
背景是一片黑暗的樹林。
樹枝仿若扭曲的手臂,向四周伸展。
張牙舞爪地似乎要將一切都吞噬。
和之前發現的案發現場有幾分相似之處。
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趙長天走近,仔細端詳畫作。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疑惑與專注。
不經意間,他發現畫的右下角有一個極小的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