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天看到他袖口磨破的痕跡,“另外,公司會撥款建立‘員工互助基金’。
家裡有病人的可以申請專項補助。”
掌聲響起時,趙長天注意到人群中的張建軍。
他獨自坐在靠窗位置,麵前的餐盤裡是兩個饅頭和一份炒青菜。
正用筷子尖戳著一粒掉在桌上的米飯。
片刻後,審計組辦公室裡。
趙長天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輿情走勢圖。
“高海文肝癌”的關鍵詞在過去兩小時內傳播量突破10萬次。
熱門評論裡不乏“查死人沒意義”“高層鬥爭犧牲品”的論調。
“趙總!”
林雅的視頻窗口突然彈出。
她的短發有些淩亂,剛結束一場會議。
“宣傳部說‘公開體檢報告會影響集團股價’。
王崇仁董事長也傾向於‘冷處理’。”
“冷處理就是默認謠言。”
趙長天敲擊鍵盤,調出高海文的留置室體檢報告。
“肝癌指標是假的,但他確實有嚴重的胃潰瘍——
這是長期濫用職權的‘職業病’。”
林雅點頭,身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楊明輝的秘書醒了。
正在接受問詢,但他堅持說‘暈倒隻是低血糖’。
另外,陸明的電腦裡發現了加密的‘高海文健康檔案’。
創建時間是昨天淩晨。”
結束與林雅的通話,趙長天剛剛返回辦公室,便接到王強彙報——
他上午乘坐的那輛公司商務車,被人潑了紅油漆。
顯然,這其中蘊含著某種警告意味。
下午一點,蘇羽昕敲門進入辦公室。
手裡拿著一個證物袋:“趙總,這是你車上發現的紅油漆樣本。
檢測結果出來了——
和三年前黎光大廈外牆翻新用的油漆型號一致。”
“三年前......”
趙長天皺眉,“那是陳宇澤負責的項目。
供應商是陳宇澤的關聯公司。”
蘇羽昕打開平板電腦,調出監控截圖:“潑油漆的男子戴的口罩是‘明輝勞保’出品。
這家公司去年剛被列入高海文派係的‘白手套’名單。”
趙長天起身走向窗邊,目光落在樓下的停車場。
他的車已經被拖走維修。
地麵上的紅油漆痕跡被噴上了白色覆蓋劑,像道猙獰的傷疤。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是林悅來電。
上午的時候,林悅坐飛機去了海南三亞。
中午時,她與同樣前往三亞的高明彙合。
視頻通話接通後,林悅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背景是三亞的藍天白雲:“趙總,我這邊有重大發現——
2012年7月15日,高海文在酒店商務中心使用的電腦。
曾插入過一個u盤。”
“u盤?”趙長天立刻來了精神,“能查到裡麵的內容嗎?”
“電腦硬盤雖然格式化過。
但我們通過底層數據恢複,發現了殘留的文件碎片。”
高明的聲音從畫麵外傳來,“其中有一個文件夾名為‘濱江花園高董特批’。
創建時間為2012年7月15日1430。”
林悅接過話:“這和高海文oa審批的時間完全吻合。
趙總,看來他當年不僅通過oa係統偽造審批。
還備份了紙質文件的電子檔。”
趙長天剛結束與林悅通話——手機收到一條加密短信。
發件人是集團董事會秘書:“下午三點董事會臨時會議。
要求審計組彙報‘高海文健康狀況與案件進展’,請做好準備。”
“林雅。”他迅速切換至視頻會議,“必須在1500前拿到u盤碎片的完整數據——
董事會要的不是真相,是停止調查的借口。”
“明白。”
林雅的身後,審計員們正在瘋狂敲擊鍵盤,“我們正在和時間賽跑。
另外,楊明輝的秘書剛才承認——
‘高海文肝癌’的謠言是她按照‘上層指示’散布的。”
掛斷電話後,趙長天點上一支煙。
高海文及其黨羽的垂死掙紮,是趙長天預料之中的事。
但事情發展到現在,趙長天信心十足——
高海文絕沒有翻身的機會。
十分鐘後,趙長天再次接到林雅來電——
“趙總,董事會臨時會議提前到1445。
董事會秘書剛才打電話,語氣很強硬,說‘必須優先討論高海文的健康輿情’。”
“讓他們等二十分鐘。”
趙長天果斷說道“先把楊明輝的銀行流水和購房合同上傳審計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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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置‘僅限董事會成員可見’權限——
既然他們想看戲,就得給點真材實料。”
下午14點45分,由趙長天主持的視頻會議準時開始。
參會人員主要是與高海文貪腐案相關的乾部。
廣市是主會場。
還有多個分會場。
趙長天掃過屏幕,注意到滬市分會場的窗簾緊閉。
而三亞分會場能看見棕櫚樹的影子——
那是高海文當年度假的酒店同款。
“各位同事、各位領導!”
他的聲音通過聲控麥克風擴散。
回音在空曠的主會場裡蕩開,“根據集團紀委初步核查結果。
現宣布人事調整決定:第一,免去楊明輝集團審計部部長職務。
其涉嫌受賄、濫用職權問題移交司法機關。
由我擔任審計部臨時負責人。
第二——”
“趙長天!”武市分會場的李建國突然打斷。
李建國是集團建材子公司的總經理。
建材公司的總部在武市。
據趙長天所知,李建國是高海文一手提拔起來的乾部。
而且,他和楊明輝關係密切。
這次視頻會議,是李建國主動申請加入的。
李建國的臉漲得通紅,額角青筋暴起——
“楊部長勞苦功高,憑什麼說撤就撤?”
“憑這個。”
趙長天點擊鼠標,楊明輝的銀行流水鋪滿屏幕,“2012年7月18日。
陳宇澤通過澳門賭場洗碼,向楊明輝的離岸賬戶轉入150萬港幣。
同年11月,他用這筆錢支付了海南清水灣彆墅的首付——
需要我展示購房合同的簽名頁嗎?”
李建國的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趙長天注意到,他身後的年輕審計員正在偷偷截圖。
“第二,”趙長天繼續道,“針對高海文貪腐案,實行‘雙組長製’。
由我與信誠審計林悅董事長共同牽頭。
林雅副部長主持滬市日常工作。”
京城分會場的王總舉手:“趙總,這是否意味著信誠會介入集團內政?”
“不是介入,是監督。”
趙長天調出《審計合作協議》。
“根據國資委要求,第三方審計將對高海文關聯的173個項目進行交叉複核——
包括王總負責的‘通州商業綜合體’項目。
2013年的土方工程招標存在七家陪標單位,對嗎?”
滬市的林雅切換屏幕,“黎光審計雲”的三維數據模型緩緩旋轉。
紅色節點如病毒般擴散至全國版圖。
“這是‘人員關係熱力圖’。”
她用激光筆指向武漢,“李建國的侄女李雨桐。
現任高海文妻子的財務顧問?
其名下的‘明輝投資’,曾向高海文女兒的留學賬戶轉賬80萬美元。”
“荒謬!”李建國拍桌而起,攝像頭劇烈晃動,“這是侵犯公民隱私!”
“公民隱私?”
高明的畫麵切入,他戴著白手套展示取證硬盤,“我們在你的辦公電腦裡發現了加密文件夾。
裡麵是2012年濱江花園項目的虛假驗收報告。
文件名是‘高董特批李建國’。需要我當眾解析嗎?”
李建國的臉色瞬間慘白。
會議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雙組長製的核心。”
趙長天放緩語氣,“不是針對任何人,而是重建信任。
並且,隻針對高海文貪腐案。
案件結束後,也就會自動終止。”
頓了頓,趙長天繼續說道“從今天起,所有項目的審批流程、資金流向。
都將在審計雲平台實時更新——
包括我本人的審批記錄。”
這時,廣州主會場的角落,張建軍突然站起身。
製服上的“維修員”工牌在燈光下閃爍:“趙總,我申請加入濱江花園審計組。
當年我參與了偽造文件,現在想親手把它們拆穿。”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每個字都清晰有力。
會場裡安靜了幾秒,氣氛有些肅穆。
隨後,滬市會場,審計部老審計員陳工舉起手:“我可以提供2011年綠化項目的原始測量數據。
當時楊明輝要求我們把‘灌木’改成‘喬木’報價。”
“感謝你們的勇氣。”
趙長天調出“員工審計員”選拔方案。“
張建國將作為首位基層代表,參與濱江花園的資金複核。
同時,集團審計部設立‘舉報獎勵基金’。
查實一筆違規,獎勵舉報人涉案金額的5。”
趙長天話音剛落,董事會秘書的畫麵強行切入。
背景是集團總部的鎏金穹頂:“趙總,董事會要求立即終止人事調整。
優先彙報高海文的健康情況。”
“抱歉,吳秘書!”
趙長天直視鏡頭,“審計程序一旦啟動。
除非董事會決議終止,否則無法暫停。
至於高海文的健康——”
他點擊鼠標,留置室監控畫麵彈出,“今早8點,他還在閱讀《刑法》第383條。
討論自己的量刑標準。”
畫麵裡,高海文仿佛感受到目光。
突然抬頭看向攝像頭,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董事會會場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有人怒罵:“搞這些小動作有意思嗎?”
“這不是小動作,這是證據。”
趙長天調出體檢報告,“高海文確實患有胃潰瘍。
但那應該是長期酗酒導致的——
他在海南度假期間,每天飲用兩瓶威士忌,賬單都在審計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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