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天將審計部的技術指引推給他。
封麵上有林雅的親筆批注。
“用這個方法,能提取被覆蓋的底層數據——你試過嗎?”
岑知夏翻開指引,目光停在“磁道鏡像分析”章節:“在實驗室模擬過,但實際操作......”
“去做。”
趙長天打斷她,“遇到問題直接連線上海審計部,就說是我的授權。”
他頓了頓,“如果成功,信息處的係統重建由你主導——
副處級待遇不變,但實權等同於處長。”
結束與岑知夏的談話後,第二個進入辦公室的是市場處副處長孟昭明。
孟昭明坐下後,談話正式開始。
“孟副處長,華南片區的業主投訴率高達47。”
趙長天調出數據報表,紅色預警線刺得人眼暈,“但你上周提交的《整改方案》裡——
隻字未提陳輝的表弟王海強。”
孟昭明的身體瞬間繃緊:“趙總,王海強的裝修隊控製著五個小區......”
“我知道他控製著五個小區。”
趙長天敲了敲桌麵,“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沒寫他每月從每戶業主裝修款中抽成20——
這是審計部剛查出的數據。”
孟昭明的喉結滾動:“趙總,我......我怕證據不足......”
“怕證據不足,還是怕得罪人?”
趙長天的聲音陡然冷下來,“陳宇澤已經死了,高海文自身難保。
你在怕什麼?”
孟昭明猛地抬頭,目光撞上趙長天不帶溫度的眼神。
沉默持續了幾十秒,他突然從文件夾裡抽出張皺巴巴的收據:“這是王海強手下收保護費的憑證。
上個月有業主偷偷塞給我......”
趙長天接過收據,2000元的金額旁蓋著“順達建材裝修部”的歪扭印章。
“明天你以市場處代處長的身份,去海珠花園。
帶安管部的人一起——
我要你當著業主的麵,撕毀王海強的所有裝修合同。”
孟昭明攥緊拳頭:“是,趙總。如果遇到阻力......”
“遇到阻力就報我的名字。”
趙長天站起身,從保險櫃裡取出份文件,“這是集團審計部的專項授權書。
必要時可以調用經偵——
記住,你代表的不是市場處,是黎光重工。”
結束與孟昭明談話後,最後一個談話對象是品質管理處副處長蘇明薇。
蘇明薇坐下時,趙長天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那是實驗室常用的次氯酸鈉氣味。
她推過的檢測報告上,“濱江花園電梯承重不足”的結論用紅筆圈了三遍。
落款處有她的簽名。
“蘇副處長,沈逸飛的驗收單裡——
90的苗木檢測報告出自‘昌盛貿易’。”
趙長天翻開沈逸飛的紅皮筆記本。
裡麵夾著昌盛貿易的營業執照複印件,法人欄寫著“劉三虎”。
“你知道劉三虎是誰嗎?”
蘇明薇搖頭:“檔案裡沒記錄,隻知道是順達建材的供應商。”
“他是陳宇澤的遠房表弟,澳門賭場的vip客戶。”
趙長天盯著她的眼睛,“沈逸飛用他的公司虛增苗木采購價。
每棵樹多報2000塊——
你覺得,這些錢去了哪?”
蘇明薇的臉色微變:“趙總,我申請用審計部的光譜儀重新檢測濱江花園的苗木......”
“我給你更大的權限。”
趙長天打斷她,“從今天起,你是品質管理處代處長。
所有檢測設備由你調配。
包括審計部在深市的流動檢測車——
但有個條件:今晚必須出順達建材苗木的真實樹齡數據。”
蘇明薇愣住:“今晚?可檢測車從深市過來要幾個小時......”
“我已經協調好了。”
趙長天指了指牆上的時鐘,“晚上八點前能到濱江花園。
你帶兩個人去,重點檢測香樟樹——
如果樹齡不足五年,立即查封苗圃基地。”
蘇明薇起身時,趙長天注意到她胸前的工牌還掛著“檢測員”的舊標簽。
結束與三位副處長的單獨談話後。
趙長天沒有讓他們馬上離開。
而是把他們聚集在一起,召開了小型會議。
“先明確會議紀律。”
趙長天語氣嚴肅的說道。
“從今天起,黎光沒有‘特例’,隻有‘程序’。
所有決策必須留痕,所有數據必須可查——
這是集團審計部的硬性要求,也是我們洗刷貪腐烙印的第一步。”
“岑處長。”
趙長天轉向岑知夏。
“監控恢複的進展,直接對接審計部技術組。”
他頓了頓,特意加重語氣,“林雅副部長說,今晚十點前要看到高海文出入濱江花園的關鍵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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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用什麼方法。”
岑知夏推了推眼鏡:“趙總,原始數據被覆蓋了七次,孫浩用的是軍用級加密算法......”
“我不是來聽困難的。”
趙長天打斷她,從抽屜裡抽出份蓋著“審計部絕密”紅章的文件,
“這是林副部長特批的《磁道鏡像分析手冊》。
裡麵有破解孫浩加密的具體步驟——
我昨天讓李詩涵給你看過。
你昨晚在實驗室試過了嗎?”
岑知夏的手指在筆記本上快速翻動。
停在寫滿公式的頁麵:“試過三次,提取到部分碎片化影像......
包括滬a·的車牌。”
趙長天點點頭,“繼續深挖那晚22002400的畫麵,”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陳宇澤在假山旁見了什麼人。
可能是整個貪腐鏈的關鍵。”
“孟處長!”
趙長天又轉向坐姿筆挺的孟昭明。
“華南片區的物業費流失,集團審計部給了套‘三維分析模型’。”
他推過一個布滿劃痕的u盤,“裡麵的數據算法能自動識彆異常繳費——
比如陳立群分管區域,連續三年零投訴,這正常嗎?”
孟昭明接過u盤,粗糙的掌心擦過“審計部專供”的字樣:“趙總,我聽說,陳立群每周四都會去陳宇澤家下棋。
棋盤上擺的是黃花梨棋子,喝的是三十年的普洱......”
他突然停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我知道你有顧慮。”
趙長天的聲音軟下來,“但陳宇澤死了,高海文自身難保。
你背後是集團審計部,是黎光重工。”
他傾身向前,目光灼灼,“明天去海珠花園——
我要你當著業主的麵,用模型算出陳立群的‘貪腐指數’。”
孟昭明攥緊拳頭,指節發出輕響:“是,趙總。如果他拒簽廉潔承諾書......”
“那就把沈逸飛被抓的事貼在小區公告欄。”
趙長天打斷他,“附上審計部的舉報電話——
黎光的業主,有權利知道真相。”
“蘇處長!”
趙長天將沈逸飛的電子門禁卡推到蘇明薇身前。
“濱江花園的苗木檢測,集團審計部的流動檢測車八點到。”
他用紅筆在地圖上圈出番禺苗圃基地,“順達建材在這裡囤了三千棵香樟樹。
沈逸飛報的是五年樹齡,實際呢?”
蘇明薇翻開紅皮筆記本。
指尖停在“2012.12.24苗木款200萬”的記錄旁:“趙總,我申請帶兩名審計部駐場專員。
再借台光譜儀——
沈逸飛提到的‘三公分誤差’,可能是指胸徑測量時故意加了塑料環。”
“批準!”
趙長天點頭,“如果測出樹齡不足三年,立即聯係經偵。
審計部已經掌握順達建材虛開發票的證據,就差現場檢測的實錘——”
他頓了頓,“另外,注意苗圃裡的集裝箱。
林副部長說,那裡可能藏著跨境轉賬的關鍵憑證。”
這時,李詩涵突然舉手。
筆記本電腦屏幕映出林雅的影像:“趙總,林副部長的skype請求。”
畫麵跳轉至集團審計部。
林雅身後的工程師正在操作數據屏。
屏幕上閃爍著“昌盛貿易”“劉三虎”等紅色關鍵詞:“趙總,沈逸飛硬盤裡的錄音修複了30。”
她點擊播放,電流聲中傳出模糊對話,“......高總放心,昌盛貿易的賬......三虎會在澳門......”
“劉三虎?”
孟昭明皺眉,“就是順達建材那個土老板?”
“他是陳宇澤的遠房表弟,澳門葡京賭場的vip客戶。”
林雅接過話,“審計部查到,他在番禺的苗圃基地注冊了十七家空殼公司。
資金流水異常密集——
很可能是貪腐資金的‘洗白中轉站’。”
趙長天與岑知夏對視。
後者默默在筆記本上畫下一個老虎簡筆畫,旁邊標注“老三=劉三虎”。
會議結束後,幾位代處長迅速進入狀態,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服務器房內,岑知夏看著技術員拆除孫浩設置的物理隔離設備。
金屬機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這個隔離設備是五年前高文軍特批采購的。”
技術員小聲說,“說是為了保護‘核心數據’,其實就是給他們的貪腐行為打掩護。”
“以後黎光沒有‘核心數據’,隻有‘透明數據’。”
岑知夏將寫有“陳輝”的權限卡插入碎紙機,看著卡片被絞成粉末。
“把陳宇澤的‘超級管理員’賬號注銷。
從今天起,所有賬號權限每季度審核一次——包括我的。”
技術員愣住:“岑處,您可是......”
“沒有例外。”
岑知夏打斷他,“趙總說了,黎光要重建的——
不是某個人的權威,而是製度的權威。”
市場處,白板前,孟昭明用紅筆狠狠劃掉“陳輝嫡係客戶”名單?
“高文強!”
他將文件夾扔給下屬,“這三百戶業主的投訴,明天全部重新回訪——
特彆是張桂蘭,她兒子的電梯困亡案,當年被陳輝壓了下來。”
高文強翻開文件夾,看見張桂蘭顫抖的字跡:“物業說‘vip優先’,我兒子在電梯裡喘不上氣......”
他的聲音有些沉重,“孟處,要是當年有人肯查......”
“現在查也不晚。”
孟昭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集團審計部會派心理專家跟我們去,專門疏導業主情緒。
記住,我們代表的不是市場處。
是黎光重工——是來給業主撐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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