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吉省,一行人又馬不停蹄地連夜趕回了老家。
第二天早上,於平安被窗外刺眼的陽光喚醒。
他推開房門,正遇上來喊他的田麗楓。
“平安醒啦?快,洗把臉來吃飯。”田麗楓臉上洋溢著滿足而溫暖的笑容,那神情讓於平安恍惚間仿佛回到了,還沒出事入獄的小時候。
等他洗漱完畢走進餐廳,於大虎、二驢幾人也都圍坐在桌邊了。
桌上擺得滿滿當當的,鍋包肉、清蒸鬆花江白魚、白肉血腸、人參雞湯……
整整十菜一湯。
為了這頓接風宴,田麗楓淩晨四點就開始在廚房裡忙活。
她夾起一塊雞肉放到於平安碗裡,笑嗬嗬地說:“平安,快嘗嘗這雞,你大哥早上上山打的,野生的,鮮得很!”
“謝謝哥,謝謝嫂子。”於平安心頭一暖,夾起雞肉咬了一口,肉質緊實,帶著山野特有的清香,味道確實比家養的鮮美。
“跟自家人客氣啥!”田麗楓嗔怪道,“以後想吃啥野味,就跟你哥說,讓他給你弄去。”
“對對對,”於大虎連忙點頭附和,臉上是憨厚的笑容,“想吃啥,哥去弄。”
江湖太凶險,動不動就刀光劍影,活得提心吊膽。
如今於平安終於抽身而退,平安歸來,他們夫妻倆比誰都高興。
彆說是一隻野雞,就算是大蟲、黑瞎子,隻要於平安想吃,於大虎也能給他弄來。
酒足飯飽,二驢叼著根牙簽,翹著二郎腿,那副吊兒郎當的勁兒又上來了:“小平安,吃飽喝足了,咱找點樂子去啊?要不去小武那兒耍幾把?”
上次小武假扮大飛,坑了雞哥一道之後,就回了吉省,這次回來,剛好謝謝他上次幫忙。
“算了。”於平安擺擺手,“我金盆洗手了,以後不進場子。”
“靠!”二驢瞬間坐了起來,盯著於平安:“金盆都沒有,你洗個屁的手啊!”
“不就是輸了一局牌嗎?至於嗎?咱以前比這凶險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也沒見你這麼消沉啊。”
生死危機都好幾次,不是都扛過來了?這次隻是輸了一個億,有啥大不了的?
田麗楓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插話:“金盆洗手好!以後你們想玩,就叫上街坊鄰居,在家打打小麻將,輸贏百十來塊,圖個樂嗬,多安穩。”
二驢撇撇嘴,一臉嫌棄:“那有啥勁兒啊!”
於平安沒接話,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對一旁的刀疤說:“幫我買幾根魚竿回來,一會兒去河邊釣釣魚。”
“好。”刀疤應聲而去。
沒多久,他就抱著十幾根嶄新的魚竿回來了,人手一根,連二驢也沒落下。
小賣店不遠就有條河。
他們搬著東西坐到河邊,於平安調好餌料,選了個樹蔭下的位置,拋竿入水。
二驢幾人覺得無聊,也隻好有樣學樣,在旁邊擺開陣勢。
但野釣講究的是運氣,他們枯坐了一下午,隻有小九運氣好,釣上來一條一斤多點的小草魚,其他人全是空軍。
晚上,田麗楓把那條草魚燉了湯,還不住地誇小九能乾,把小九弄得麵紅耳赤,很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