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王宏已經調好了滴速,用碘伏棉簽在刀疤的手背上擦拭消毒,又用橡膠管紮緊他的手腕,讓血管更加清晰凸起。
“麻煩你了王叔,醫藥費你放心,不會少你的。”於平安說道。
“都是老朋友了,你們看著給就行,我心裡有數。”王宏和氣地笑了笑,拿起針頭,準備穿刺。
就在這時,趙萱萱忽然又隨口閒聊道:“對了王叔,我們來這兒治傷的事兒,你沒跟彆人提吧?”
“額……”刀疤突然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噗嗤!”二驢忍不住笑出了聲,“不是吧刀疤?你被人砍的時候都沒吭聲,這咋打個吊瓶就慫了?”
“不怪他不怪他,”王宏連忙解釋,臉上帶著歉意,“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再加上這大晚上的有點困,剛才沒瞄準,紮歪了,對不住啊。”
他重新調整了一下,然後才看向趙萱萱,“趙小姐,我老王在這行乾了這麼多年,靠的就是口碑。誰來我這兒,治什麼傷,我向來守口如瓶,半個字都不會往外漏。”
“就算是帽子叔叔來問,我也是一問三不知。”
“要是沒這點信譽,大家夥兒也不可能都往我這兒送,您說是不是?”
“王叔您彆誤會,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懷疑您的意思。”趙萱萱臉上帶著歉意的微笑。
“沒事沒事。”王宏擺擺手,也不介意,轉而問道:“對了,你們餓不餓?要不我出去給你們買點宵夜?”
“不是打著營養液嗎?還需要吃飯?”趙萱萱看似不解地問。
“嗬嗬。”王宏笑了,“營養液隻能維持身體基本運轉,不管飽,更解不了嘴饞不是?”
“那倒也是。”趙萱萱點了點頭。
二驢嘟囔道:“都受傷了,也不能吃啥吧?要不整一碗餛飩?”
三泡道:“整瓶酒。”
“我看你像酒。”二驢瞪了他一眼,不滿道:“打消炎藥了知道不?還喝酒?不知道頭孢就酒直接上天啊?”
看著幾人閒聊了起來,王宏笑了笑,繼續紮針。
然而,就在王宏再次拿起針頭,準備重新為刀疤輸液時——
趙萱萱突然動了!
她一步跨前,出手如電,一把精準地扣住了王宏正準備紮針的手腕!
王宏身體猛地一僵,愕然抬頭,不解地看著趙萱萱:“趙小姐,你這是乾什麼啊?”
趙萱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抬起另一隻手,指向頭頂那兩瓶已經掛好的吊瓶,聲音依舊平靜,卻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王叔,你這吊瓶上麵怎麼沒有標簽呢?”
正常的醫用輸液瓶上,都會貼有清晰的標簽,注明藥品名稱、劑量、有效期。
可王宏拿來的這幾瓶,瓶身光滑,全是一片空白!
王宏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隨即笑著解釋:“嗨,我這些藥都是私下渠道進的,買來的時候就這樣,沒貼標簽。”
“是嗎?”趙萱萱嘴角勾起,目光如刀鋒般銳利,緊緊盯著王宏的眼睛,“可我看這兩瓶藥,長得一模一樣啊。沒有標簽……”
“王叔你是怎麼分得清,哪瓶是營養液,哪瓶是消炎藥的呢?”
她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可那笑容裡,已經沒有半分溫度,隻剩下刺骨的審視與懷疑!
唰——
趙萱萱話音落下的瞬間,病房裡的氣氛驟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