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招試探,無聲的交鋒,已讓墨火蠻王深刻地品嘗到了“寂滅”的滋味。他那粘稠汙穢的墨淵之火,在蝕日鴉佛那純粹的、代表“無光”與“虛無”的本源力量麵前,如同燭火之於深淵,不僅無法照亮,反而隨時可能被吞噬殆儘。他此刻的狀態,比被剝皮的羔羊更加脆弱,氣息萎靡,身形虛幻,眼中隻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與絕望。
蝕日鴉佛,依舊靜懸虛空。鴉羽鬥篷在無形的氣流中微微起伏,深邃的眼眸如同兩口亙古不變的寒潭,倒映著下方那瑟瑟發抖、氣息奄奄的獵物。
沒有言語,沒有宣告。
壓製,開始了。
蝕日鴉佛隻是緩緩抬起了那隻覆蓋著細密鴉羽的手,掌心向下,對著下方竭力維持身形、墨火黯淡如風中殘燭的墨火蠻王,做了一個極其簡單的動作——虛按。
嗡——!
空間發出低沉的哀鳴!一股遠比“暗影吞噬”更加深沉、更加粘稠、如同實質化永夜的恐怖壓力,轟然降臨!
這壓力並非簡單的重力,而是“存在”本身的重量!是億萬星辰熄滅後殘留的冰冷死寂!是時間長河終末的永恒虛無!它如同無形的、冰冷沉重的鉛汞,瞬間灌滿了墨火蠻王所在的每一寸空間!
“呃……!”墨火蠻王連慘叫都發不出來,隻覺一股無法抗拒的、源自宇宙本源的沉重感狠狠砸在他的靈魂和身體上!他那本就虛幻的身形,如同被投入了萬米深海的泡沫,瞬間被壓縮、扭曲!體表那層稀薄如墨汁的鬥篷劇烈波動,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潰散!粘稠的墨火被這股實質化的永夜壓力死死地壓製在他體表之內,瘋狂地蠕動、掙紮,卻再也無法向外逸散分毫,反而被這股力量強行向內擠壓、壓縮!他腳下的凍土無聲無息地向下塌陷、結晶,形成一個光滑的凹坑。
這僅僅是開始。
蝕日鴉佛那虛按的手,五指開始極其緩慢地、如同撥弄琴弦般律動。
隨著他指尖的每一次細微顫動,那籠罩墨火蠻王的實質化永夜壓力,驟然產生了變化!無數道無形無質、卻鋒利如最薄暗影之刃的切割力,如同億萬隻無形的“寂滅之喙”,從四麵八方、從靈魂深處、從存在本源上,開始瘋狂地啄食、切割!
嗤嗤嗤——!
沒有聲音,但墨火蠻王的靈魂核心,卻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力量本源被撕裂、被剝離的“聲音”!他那粘稠汙穢的墨火本源,在這億萬寂滅之喙的啄食下,如同被投入了無形的粉碎機!墨色的、散發著汙穢氣息的本源碎片,如同被強行撕扯下來的血肉,從他虛幻的身體上剝離、逸散!每一片本源的剝離,都伴隨著靈魂被撕裂般的劇痛和存在根基被撼動的恐懼!他那黯淡的墨火護罩,在這些無形之喙的啄食下,如同被億萬食人魚啃噬的腐肉,飛速地變得千瘡百孔、稀薄透明!
“啊……不!停下!”墨火蠻王在無聲的、實質化的永夜重壓下,連掙紮都顯得如此微弱。他的身體劇烈地痙攣、抽搐,虛幻的身影變得更加透明、不穩定,仿佛隨時會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他試圖再次凝聚墨火反擊,但每一次凝聚的微弱力量,都在瞬間被那億萬寂滅之喙啄食乾淨!他感覺自己正在被淩遲,被一點點地、從存在層麵上分解、剝離!
蝕日鴉佛那深邃的眼眸,似乎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波動,如同深淵底部掠過的一絲漣漪。他那律動的手指,動作變得愈發緩慢而精準,仿佛在欣賞一件即將完成的“作品”,又或是在精確地控製著剝離的力度,不讓這汙穢的“墨跡”過早地徹底消散。
壓製!
絕對的、令人窒息的、從存在層麵進行的壓製!
墨火蠻王那足以腐蝕靈魂、汙染空間的墨淵之火,在蝕日鴉佛掌控的“永夜”與“寂滅”本源麵前,如同汙跡暴露在強效淨化劑下,被無情地分解、剝離、歸於徹底的虛無。他的隱匿、他的腐蝕、他賴以存在的汙穢陰影,在代表“光之湮滅”和“存在剝離”的絕對力量麵前,失去了所有意義。
白草灘東口,隻有風雪呼嘯,以及墨火蠻王那因極致痛苦和恐懼而無法抑製的、源自靈魂深處的無聲戰栗。他的身形在實質化的永夜重壓下扭曲、變形,墨色的本源碎片如同被剝離的魚鱗般不斷從他身體上逸散、消失在周圍的黑暗中。帝國鐵騎沉默地看著,每一個士兵都感到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寒意,仿佛目睹了“存在”本身被一點點抹除的恐怖過程。蝕日鴉佛的壓製,已超越了力量的碾壓,更像是一種對“汙穢”的終極淨化,一種將目標從“存在”名單上緩慢而堅定地劃去的冷酷儀式。墨火蠻王,這位察哈爾的底牌之一,正在蝕日鴉佛的指尖下,走向徹底的、無聲的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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