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雲拄著刀,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帶著血腥的鐵鏽味和刺骨的寒意。他赤紅的雙瞳掃過跪伏一地、瑟瑟發抖的察哈爾降兵,目光最終投向那六位懸於半空、如同神魔般的身影。
聖光、深淵、星辰、寒淵……六股截然不同的恐怖氣息開始緩緩收斂,如同退潮的洪流。天使權法、熾烈,惡魔路西法、撒旦,龍族加塞林、塔林,六位存在如同隕星般,帶著沉重的威壓,緩緩降落在李牧雲前方那片被鮮血和冰晶覆蓋的焦土之上。
他們落地的姿態各異,卻都帶著一種超然物外的威嚴。權法的光鑄長劍隱沒於聖光之中,熾烈周身的聖焰如同溫順的流火;路西法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蝠翼邊緣,撒旦則甩了甩熔岩手臂,仿佛撣去灰塵;加塞林龐大的星辰龍軀踏碎地麵岩石,塔林落腳之處則蔓延開一片薄薄的冰霜。
李牧雲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疲憊,挺直了傷痕累累的脊梁。他對著六位存在,抱拳,聲音雖然嘶啞,卻帶著戰場上淬煉出的鏗鏘與真誠:
“李牧雲,謝過六位及時援手!此戰能勝,全賴六位神威降臨,解我狼山之危!”
天使權法懸浮於離地尺許的聖光之中,威嚴的目光落在李牧雲身上,微微頷首。他金屬般質感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公正感:
“李將軍客氣了。並肩王法旨,北境不容有失。吾等職責所在。”
一旁的天使熾烈,周身聖焰雖已收斂,但那雙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眼眸依舊帶著灼熱的神性。他環視著隘口內外的慘烈景象,聲音如同洪鐘,直指核心:
“狼山隘口已奪回,當務之急,速速占據各處險要,修複防禦工事!不容察哈爾殘部反撲,亦不容其他勢力覬覦!”
惡魔路西法銀色的墮落之瞳掃過那些跪伏在地、如同鵪鶉般顫抖的察哈爾降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玩味的優雅弧度:
“這些……螻蟻般的降兵,倒還有些用處。暫時收押,嚴加看管。他們的生死與價值,需等候並肩王的最終法旨定奪。”他的聲音如同毒蛇的低語,帶著無形的威懾。
惡魔撒旦發出低沉的笑聲,如同地底熔岩的湧動,猩紅的眼眸掃過降兵時,毫不掩飾其中的暴虐與毀滅欲望,但他並未違背路西法的意思:
“哼,一群待宰的羔羊。收押便收押。不過,最終如何處置,吾主並肩王)的法旨……必須遵從!”他特意強調了“法旨”二字,顯示出對並肩王意誌的絕對服從。
龍族加塞林那如同星辰山脈般的龐大身軀微微前傾,暗金色的豎瞳如同熔金的烈陽,掃視著破損不堪的隘口城牆、坍塌的烽燧以及被戰鬥餘波犁得麵目全非的地麵。他低沉的聲音如同滾雷,帶著不容置疑的厚重:
“此隘口防禦已毀大半!當務之急,立刻動用一切力量,修複城牆,重建拒馬、箭塔!龍巢或指代某種快速建造方式)之力可助爾等穩固根基!速速恢複防禦體係,方為長久之計!他的目光掃過幸存的北境士兵,帶著督促。
最後,龍族塔林那冰藍色的豎瞳落在李牧雲身上。不同於加塞林的厚重威嚴,塔林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如同寒冰碎裂般的清冷,甚至……一絲極其罕見的、對同袍浴血奮戰的認可:
“此戰慘烈,將軍……辛苦了。”他並未稱呼“李將軍”,而是直接用了“將軍”這個更具敬意的稱謂,那冰藍的目光在李牧雲破碎的戰甲和遍布的傷痕上短暫停留。
李牧雲聞言,染血的臉上擠出一個豪邁卻又難掩疲憊的笑容。他再次抱拳,對著六位深不可測的存在:
“職責所在,何談辛苦!諸位所言極是,李某這就去辦!”
他轉身,對著身後那些同樣疲憊不堪、卻因六位存在降臨和雙武王伏誅而士氣大振的北境殘兵,發出了嘶啞卻依舊充滿力量的低吼:
“還能喘氣的!都給老子動起來!一隊,收繳兵器,看押降兵!二隊,占據兩側山崖製高點,架設弓弩!三隊,立刻清理廢墟,收集可用材料!四隊,隨我修複主城牆!快!他指向被加塞林和塔林摧毀最嚴重的城牆段,“加塞林大人、塔林大人,有勞了!”
隨著李牧雲的命令下達,原本死寂的隘口瞬間活了過來。北境士兵們強撐著疲憊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效率。收繳兵器的鏗鏘聲、嗬斥降兵的聲音、搬運石木的號子聲、以及工匠們指揮修複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驅散了之前的死寂與血腥。
六位仆從也並未袖手旁觀。天使熾烈懸於半空,金色的聖焰如同探照燈般掃過戰場,驅散著殘留的陰冷與疫病氣息。天使權法則將神聖的光輝灑向傷員集中的區域,溫和的聖光能極大緩解痛苦和穩定傷勢。惡魔路西法指尖幽藍魔火跳躍,精準地熔斷那些難以清理的巨大金屬殘骸。惡魔撒旦則不耐煩地揮動熔岩巨爪,將堆積如山的廢墟直接拍碎、清場。龍族加塞林走到破損的城牆根下,覆蓋星辰鱗甲的龍爪按在基岩之上,一股渾厚的力量注入,讓搖搖欲墜的牆基瞬間穩固。龍族塔林則對著隘口兩側被戰鬥波及、有崩塌風險的山崖噴出極寒吐息,將鬆動的岩層瞬間凍結加固。
狼山隘口,這座剛剛經曆血火洗禮的雄關,在血甲將軍李牧雲的指揮和六位神魔般存在的輔助下,開始了浴火重生的第一步。空氣中彌漫的不再僅僅是血腥,更添了幾分重建的喧囂與鐵血的氣息。殘陽的最後一絲餘暉,為這幅忙碌的景象鍍上了一層悲壯而充滿希望的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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