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探著腦袋往麵包車裡看了看。
還好,隻有魏金一個人。
他下車後,麵包車司機短促的摁了聲喇叭,算是打招呼。
然後倒車離開了窄弄。
連車費都不要了?
何垚還在愣神,魏金拄著拐進門,饒有興致的看著一樓的陣仗,“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們這是在……聚眾淫亂?”
一句話差點沒把人給氣吐血。
真要說聚眾淫亂,誰能有他們三個玩的花?
但也因為這樣,馬向雷在他們眼裡十足就是個變態。
更沒人敢跟他們多掰扯一句。
男人們扯著各自的女人,嗶嗶賴賴的上了二樓。
前台女人見狀,自然也沒法繼續說什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折回櫃台,權當無事發生。
三人回到馬向雷房間,何垚就忍不住問魏金自己走後他那邊的情況。
可魏金豈是那麼聽他擺布的人,張嘴反問為什麼何垚自己說走就走,把他一個人丟在賭石場子那龍潭虎穴裡。
還有沒有點團隊精神?
還講不講人文關懷?
何垚哪裡是魏金的對手,被他一連串的反問激發出了心底的愧疚感。
隻能將今晚分開之後,自己遇到的事跟魏金交待了一遍。
原本何垚的確沒想好要不要跟魏金坦白這件事,畢竟不清楚他對於蘇瑪等人往外麵倒騰料子是種什麼樣的態度。
但轉念一想,這件事隻怕很難在魏金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與其到時候他毫無心理準備的折騰,還不如坦白從寬。
而且何垚也想知道,今晚那漢子究竟是什麼身份。
魏金聽完第一次流露出與他人設不相稱的老成,皺眉沉默的讓何垚心裡沒底。
他擔心魏金立刻發作,更擔心他背著自己攪局。
說到底賭石場子也是他們魏家的產業,自己這算是跟他們內部的老鼠合謀,從他們口袋裡搶錢。
他不高興,甚至阻撓,也是情理之中的。
然而魏金苦思冥想了半天,開口道“你說的這個從護院爬起來的人,據我所知就一個。但……應該不是我以為的那個人……”
“佤城這邊的問題還真不少……咱們合作一把,各取所需。你們看怎麼樣?”
馬向雷是個急性子,乾脆地開口問道“怎麼合作?”
“你們得你們的好處。我要摸清楚他們這些人之間各種關係跟算計。要不然就算拔掉杜梅一個,隻怕也無濟於事。”魏金說道。
估計魏家先前的重點一直放在明麵上地賭石場子,多半沒想到倉庫那邊也不是省油的燈。
既然大家說到這個話題,何垚乾脆將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你們先前的生意算是暴利吧?怎麼會想到往翡翠原石上轉移?”
魏金一愣,“誰說往這上麵轉移了?最多也就是開辟一條相對清白的賺錢線罷了。他們老的不敢出山,總不能連帶著後輩也跟著當縮頭烏龜。佤邦自己的兵力再強,手也伸不到佤城。他們惦記的可不是翡翠原石那點利潤。他們惦記的是運作這些礦石能帶來的那些不可或缺的資源。這麼說你們明白嗎?”
馬向雷最先反應過來,“比如說佤城政府軍以及礦區撣邦的利益關係?”
魏金露出一個老神在在的表情,沒承認也沒否認。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人跟人之間有的隻有永遠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