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麼先貨後款。
老黑的臉都快耷拉到腳麵子上了。
但眼前這局麵,根本也沒給他更多拒絕的餘地。
黑光頭搓了半天頭皮也沒給出一個最終結果,隻是招呼何垚他們留宿一夜,明天自己酒醒了再說。
他自己說完就晃晃悠悠離席了,老黑魏金他們繼續跟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士兵們喝成一團。
在這裡,愛與恨都是過眼雲煙。
不知道是身陷虎穴所以精神緊張,還是因為臨近邊境,與一水之隔的家鄉近在咫尺,何垚毫無睡意。
連看著夜空的繁星能夠,都覺得親近了許多。
明天從黑光頭他們營地開出去,再經過的下一個地方就是一零五檢查站。
幾英裡外就是木姐。
據說跟國內瑞麗的邊境線,最狹窄處隻有幾米寬的河溝。挽起褲腳就能過河入境。
之前回不去的時候連做夢都是曾經。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卻再也做不到無牽無掛說走就走。
那種複雜的心情,像受儘委屈的孩子,在父母麵前也強忍著不能表露出來。
明明是堅實的後盾,卻無法依靠隻能遙望。
入夜,所有人都趁著酒意沉沉入夢。
隻有何垚一個人,空地上席地而坐,仰望著夜幕中高懸的明月。
眼前月就是故鄉月了吧?
他看得出神,連出雲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的都不知道。
等何垚發現,他已經盤膝坐在自己身邊,“怎麼?被今天的事給嚇壞了?”
麵對他輕佻的語氣,何垚隻是搖了搖頭。
前麵幾次打交道,讓何垚對出雲的印象算不上好。
總感覺這人不按套路出牌,行事風格乖張跳脫,帶著一種不同於老黑的危險。
獨處的安靜被強行打斷,何垚站起身準備返回給他們幾人安排的房間。
出雲對何垚表現出的冷淡毫不在意。
雙手抱在腦後,仰躺在地麵上,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我勸你還是不要回去。你不會喜歡的……”
何垚沒當回事,悶頭返回房間的時候,隔著木門聽到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營地的平屋隔音效果也就那樣,該不該聽的全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個營地竟然有女人?
出雲似乎對何垚去而複返一點也不意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就這點出息可吃不了運輸這碗飯。”
何垚看著他,忍不住還嘴,“那你出來乾什麼?”
出名語塞,半晌才說道“我不習慣跟彆人共用東西。”
說完,瞥了一眼何垚,然後說道“那黑光頭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今晚看著太平,卻有可能決定明天咱們的處境。這會兒看上去風平浪靜,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眼睛跟槍杆子在盯著咱們,你信不信?”
何垚表示不信。
要真是這樣,老黑怎麼可能還有心思辦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