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把頭埋在膝蓋上,嚶嚶嚶哭起來。
“我都說了是老吳安排我住的,我不知道存在侵占不侵占的問題。”
“那你知道老吳是怎麼得到這房子的嗎?”
花姐沉默了一下,回憶了好一會才說道“好像聽他提過一嘴,是什麼大小姐準備成親用的,當時我們過來,確實是滿屋都貼了喜字。”
這時,老彭站了出來,神情有幾分悲憤。
“沒錯,當年我裝扮好了屋子,置辦好了聘禮,準備去蒼家迎娶珠珠沒想到,房子竟然被你們侵占了,我的聘禮呢?你們弄哪裡去了?”
花姐聞言,不敢抬頭看老彭,把頭埋在兩個膝蓋的中間。
“老吳說,給我做彩禮,早就沒了。”
都過了十六年,老彭也深知追不回來了,他不是心疼財物,但那是他對珠珠的一片心意。
官差當即勒令花姐把宅子還給原主人,所有財物留下作為賠償,以後不得來滋事。
街坊中的一個大叔站出來憤憤地說“花姐都在這裡住了十六年了,你讓她兩手空空離開,生活何以為繼?”
他這話激起了許多人的同情,紛紛說應該讓她帶走財物。
官差都聽在耳中,他轉身對著街坊們說道“你們可知道她犯了什麼事來漠城的?”
“這這我們就不知道了,能來漠城的,多少都有點事吧。”
“她,在關內不叫花姐,她叫花姨,是個人販子,販賣嬰孩無數,才被打了板子流放過來的。”
街坊們聞言,頓時後背發涼。
平日裡花姐經常買糖分給街上的孩子吃,誰家的孩子看見她,都會主動打招呼呢。
幸好漠城是封閉管理,她沒辦法把人賣出去,不然,後果不敢想象啊。
院子裡頓時鴉雀無聲,無人再為她說話。
玄麟把房契還給老彭。
“老彭,念念,待案子了結,我會安排人過來清理現場,再把乾淨的宅子還給你們。”
老彭和念念點頭道謝,回了蘇府。
玄麟也讓官差押著花姐、仵作抬著蒙了白布的屍體回了衙門。
念念叭叭叭地把宅子裡發生的事跟李雨微說了,最後歎了一口氣。
“好好的宅子,變成了苟且的窩點,變成了凶宅,真氣人。”
老彭安慰道“念念,彆生氣,回頭爹爹好好收拾布置一番,讓它變成新宅子。對了,你喜歡什麼花,我在院子裡多栽點。”
“哼,我喜歡有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