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子見過不少這種情況,道:“百姓要是沒人帶頭,是一盤散沙,加上瑕裙國有軍隊,百姓哪裡敢反抗。”
“太元城被占領了好些年,早就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之所以留下大安百姓,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們當牛做馬以供驅使。”
疤子冷笑一聲,繼續道:“這還算好的,城池被占領,敵軍大屠殺,老弱病殘都死在了屠刀之下,女人更慘了,淪為玩物,有更甚者,吃人肉,剖開肚皮,掏出腸子,以折磨人為樂。”
沈宇擺了擺手,一臉惡心,“大將軍快彆說了,不然我把早飯都要吐了,太惡心了。”
疤子換了話題,道:“聖上不一樣,和曆朝曆代的皇帝都不一樣,大安軍隊所到之處,不燒殺搶掠,不欺辱百姓,光是這一點,就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沈宇嘿嘿一笑,“那可不,皇上從小就不一樣,是個厲害又心善的人。”
阿秋白了他一眼,“瞧你那樣,生怕彆人不知道你跟聖上從小就認識似的。”
“嘿嘿嘿。”沈宇得意道:“我跟聖上就是從小認識啊,誰讓我命好,是從小河村出來的。”
疤子和阿秋都沒眼看他了。
……
太元城
王茂春是個壯碩高大的男子,一身戎裝,穿戴整齊,就連發絲都被他整理的順滑。
自從太元城淪陷以後,無數雙眼睛盯著他,作為太元城的城主,愧對一城百姓。
無論在什麼時候,他都不能倒下,他要是倒下了,千千萬萬的百姓怎麼辦?
懷著這樣的信念,王茂春給敵人當狗,當眾被他們羞辱打罵,忍受著各種各樣的折磨,很多個夜晚,他想一死了之,可又想到那些無辜的百姓,隻能屈辱繼續活下去。
他怨恨大周國,怨恨狗屁皇帝,為什麼要把太元城讓出去,就算是真刀實槍的打仗,輸了他沒有怨言,可為什麼不戰就敗了。
他想了許久,都沒有想明白,渾渾噩噩過了好些年,直到大安成立,聽說新皇是當初六元及第的狀元郎,還是堅守邊關的大將軍。
他費了很大勁,搭進去好多條人命,總算是把信送出去了。
也不知道信順不順利,有沒有送到皇上麵前,也不知道當初和他一起參軍的魯廷涼有沒有在京城?
王茂春望著快要黑的天,眼中一片茫然,不知道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不知道新朝會不會也把他們當棄子?
要是朝廷沒有來援軍,他暗中聚集起來的那部分人,找合適的機會反抗,說不定能殺出一條血路,就算失敗了,那也堂堂正正的死了,而不是屈辱活著。
想到這裡,他眼中再次有了希望。
這時,輕微的響動聲傳來,他立即戒備,藏在袖中的匕首蠢蠢欲動。
“王將軍,王將軍,是我。”
王茂春聽出來人的聲音,小聲問道:“是你,有消息了嗎?”
那人小聲道:“有消息了,有人讓我給您帶個口信,寧古塔的小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