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森林裡,潛伏在這裡的兵馬已經聚集在一起了,為首的王林看著城池的方向,心情複雜。
“將軍,接應的人剛剛來報,城門嚴查,他們根本進不去,派去的兄弟們怕是凶多吉少。”
王林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安,隨即低聲說道:“再派兩隊人手,偽裝潛入,務必聯絡上他們,想辦法把以雋送出來。”
以雋是真木善的人,還大有用處,目前還不能死,吳將軍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絕對不能失敗。
王林想了想,道:“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他們被俘虜,肯定有人會供出我們所在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立即轉移地方。”
“將軍,要不再等等,或許刺殺成功了,胡克業已死,才引起的動亂。”
王林沒有猶豫,道:“我不能冒任何危險,必須立即轉移,留下一隊人馬在此虛張聲勢,其餘人隨我繞道北山,那裡有一處隱蔽的山穀,適合藏身。另外,傳令下去,所有人不得生火,務必保持安靜,馬匹全部拴上布條,不能發出一點聲響。若天亮前沒有新的消息,我們就立刻深入林區。”
夜色漸漸濃重,林間霧氣升騰,枯葉在靴底碎裂的聲響都被刻意壓住,一隊人馬朝著深山而去。
等到崎嶇路段,馬已經不能前行,眾人便下馬牽行,踏著濕滑的石徑攀越斷崖。霧愈重,寒意滲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王林走在最前,手握短刃,耳聽八方,前麵還有探子,待到探子回來稟報,確認前方可以繼續行走時,王林才抬手示意眾人繼續前進。
城中,將軍府已經被包圍了。
魯家眾人驚慌不已,看著禁軍把府邸團團圍住,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禁軍統領高聲宣讀聖旨,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魯氏通敵叛國,勾結外藩,圖謀不軌,罪證確鑿,即刻收押,滿門待審,欽此!”
魯奕看著為首的齊閔,冷笑一聲,“我魯家滿門忠烈,世代為國效命,絕無通敵叛國,老夫倒是想問問,證據呢,莫不是攝政王授意,妄圖構陷忠良!”
齊閔漠然不語,揮了揮手,身後兵士當即押上一人,那人被推至階前,赫然是魯府的門房。
門房滿臉血汙,顫聲道:“小人、小人親眼看見賊人進了府。”
齊閔攤手,“魯老將軍,這就是證據,王爺遭遇刺殺,而那些殺手就藏匿於魯府之中,你敢說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嗎!”
魯奕冷笑一聲,“荒謬,府中混入外人,老夫竟不知,就算依你所言,便是失察之罪,何來通敵,你拿一個受刑不過的門房做證,便要定我滿門死罪,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難不成他胡克業是天子不成。”
齊閔眼皮一跳,這話可不能傳出去,“大膽,此等逆言,罪該萬死,來人,將魯奕即刻鎖拿,押入天牢,待明日聖上親審。其餘人等,不分首從,一律拘禁,府中財物儘數查封!”
刀斧手一擁而上,鐵鏈嘩啦作響,魯奕須發怒張,昂首不屈。
府中哭聲四起,婦孺被推搡而出,箱籠卷冊散落階前,在秋風中飄零如葉。
“爹,刺殺一事到底跟咱們家有關係嗎?”魯奕的長子小聲詢問。
魯奕閉了閉眼睛。
長子魯承業快急死了,“爹,都什麼時候了,咱們家被一鍋端了,你倒是說句話啊,難道全家性命還不能讓你說句真話嗎?”
魯奕寶刀未老,在禁軍衝上來時,猛地劈手奪過一柄斧頭,反身砍倒兩名禁軍,鮮血噴濺在青石台階上,嚇得之後的人不敢上前。
齊閔怒喝:“魯奕,你竟敢抗旨,罪加一等!”
魯奕不不屑道,“老夫一生忠於社稷,隻聽從天子調遣,至於攝政王,不過竊據權柄之臣,今日拘拿老夫,明日便可廢立君上,老夫恥與為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