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
一道靈舟如流星劃過環琅州上空。
靈舟內。
“洛哥,數百年前,李家一名老祖曾深入拓蒼山采集藥材,半路碰到一隻重傷昏迷的八境大妖幼崽
老祖不忍見其死去。
便用隨身藥材給這幼崽療傷。
後來,那幼崽父母尋來找到了老祖,贈送了三滴精血給李家。
而我身上那滴精血。
是李家最後的一滴。
正是有了這滴八境大妖的精血,才助我從陣法中逃出生天。”
李辰濂正在細細講述著事情經過。
薑洛眼神微眯。
側耳傾聽。
眼眸中不時閃過精光。
李辰濂是整個李家百年不出的天才,李家家主把最珍貴,能保命的精血送給他。
也是將家族興盛的希望放在他身上。
可惜。
時也命也!
“辰濂兄,那個施展邪功的武者,是魔修嗎?”薑洛忽然開口問道。
“不是,對方隻是一名外罡武者。”李辰濂很肯定的說。
“哦,這倒是怪了?”
薑洛疑惑。
這時。
李辰濂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洛兄,雖然那名武者蒙著麵。
可精血破開陣法的時候。
靈氣掀開了蒙布一角。
我看到那名神秘武者的左臉下頜處,有一個黑色圓形胎記。”
薑洛眼神中爆出精光:“你確定?”
“確定。”
“嗬嗬嗬,這就說通了!”薑洛冷笑。
確實說通了。
薑洛之前有個最大的疑問。
不管是皋塗國的徐安知,還是純元宗的那名天才雖然失去了天賦根骨。
但都保下了性命。
而這一次,神秘勢力卻對李辰濂的家族宗門趕儘殺絕。
唯一的解釋。
就是對方認為李辰濂看到了神秘武者的麵容。
他們低估了那滴八境大妖的精血。
要彌補這個致命失誤!
此時。
一旁娃娃臉的李辰沐瞪著血紅色眼眸問道:“洛哥,接下來我們去哪?”
“把水攪渾!”
“什麼意思?”
“混亂是階梯!”
薑洛對【權力的遊戲】中小指頭這句話深信不疑。
在天元大陸時。
他便是無所畏懼,憑借著一股生猛之勁,在絕境中一次次闖了生路。
此時。
形勢無疑是對劍宗很不利。
明麵上是血煉宗與劍宗的恩怨。
暗地裡又摻雜了任家,巫家,寶爐閣的勢力。
尤其是寶爐閣和寒鴉魔君的出現。
劍宗幾乎處於必敗的局麵。
在薑洛看來。
李辰濂的事是個契機。
那他便決定把皋塗國,純元宗也拉進來,把水攪渾,越渾越好。
隻有這樣。
才能在一線中尋得生機。
封嶽城。
距離環琅州最近的一座城鎮。
午時。
薑洛帶著小紋,李家二十多人大大咧咧走入封嶽城中。
一行人來到封嶽城最高檔一座客棧。
客棧門口。
小紋小山般身軀橫臥。
引得不少人圍觀指指點點。
包廂中。
幾名李家血親孩童和婦孺吃過飯,早已疲憊不堪沉沉睡去。
五天來。
他們一刻沒有停留。
武者自然無事,這些普通人卻是已經到了身體極限。
薑洛揮手。
一道結界將包廂圍了起來。
嘎吱!
薑洛走出二樓包廂,整個酒樓中,喁喁低語頓時消失。
“嗬嗬嗬嗬!”
薑洛憑欄俯視。
看著一樓大廳那些武者,忍不住笑了起來:“都彆裝了,我知道你們都是任家和巫家的武者。
大家都不是蠢貨。”
話音落下。
大廳內。
幾十名武者緩緩起身,不善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二樓。
兩道人影閃現。
其中之一,便任家長老任去非。
任去非嗤笑一聲:
“薑洛,逃亡的滋味並不好受吧,一個天才變成了喪家之犬,嗬嗬嗬。
千手魔君與寒鴉魔君聯手。
你唯一能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