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階台階之上,高背椅上端坐著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
眼眸開合間,精光流轉。
此人便是皋塗國的皇帝徐姬幽。
生死玄關境的頂級武者。
台階下方。
幾十名武者挺立,肅穆無聲,其中便有去過北劍宗的老熟人,皋塗國供奉曲。
“參見父皇!”
“北劍宗弟子薑洛,見過皋塗皇帝。”
“免禮!”
六皇子眼眸低垂,第一次展現出沉穩乾練的派頭。
下方。
幽赤紅隱藏在兜帽內,不見絲毫動靜。
徐姬幽從座位上緩緩起身。
沉聲頷首:“幽兄。”
“嗯!”幽赤紅低嗯一聲,算是回應。
雙方皆有生死玄關的實力。
徐姬幽起身,給足了該有的尊重。
“幽兄,可否告知我等,你師承何處?為何,我從未聽說過哪個宗門家族有幽兄這樣的高手?”
幽赤紅轉頭看了看薑洛。
“我嘛,算北劍宗的人,一直都在宗門裡修煉,是這幾年才出山的。”
“哦!”
徐姬幽眼神微眯。
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似懂非懂的弧度:“幽兄原來是北劍宗的高手,失敬。”
一旁薑洛咧咧嘴角。
幽赤紅睜著眼說瞎話。
腳步聲中。
大皇子親自端來一個高背椅,放在了幽赤紅身後。
幽赤紅也不客氣。
一屁股坐了上去:“有什麼事你們直接說,洛小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一副有事莫打擾我的姿態。
大殿內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身側的薑洛。
“嗬嗬嗬,幽兄請便!”
皋塗國皇帝徐姬幽低笑一聲。
嘎吱!
身後的大門關閉。
大殿內。
一道淺藍色結界升起。
徐姬幽如一抹深潭的眼眸緩緩看向薑洛,“你便是在十澗城斬殺太炎宗弟子古銀的薑洛?”
“前輩,正是在下。”薑洛不卑不亢回應。
“聽說你與九疑山準聖女青酈關係匪淺?”
“前輩,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嗯!”
簡單的兩個問題後。
徐姬幽便不再詢問。
一名皋塗國供奉右手一揮,歸一宗弟子景屠被無形力量牽引著,從大殿一角飄到了眾人麵前。
景屠口角流著涎水。
目光呆滯,“嗬嗬嗬!”傻笑著不斷打量殿內眾人。
“既然景屠已經傻了,我皋塗國與歸一宗便再無回環的餘地,你們有什麼主意,儘管說來。”
皇帝徐姬幽沉聲道。
大殿內沉默許久。
一名供奉出聲:“陛下,景屠隻能證明殘害了歸一宗的弟子,我們還不能確定六皇子之事是何人所為。
這件事,還需再調查一番。”
“調查什麼?景屠暗中修煉枯榮指,很明顯背後就是東酈州太炎宗所為。
歸一宗宗主據傳被神秘強者所傷,正在閉關養傷。
依老夫所想。
太炎宗定是想要吞下歸一宗。”
“太炎宗此次在十澗城出現了兩名生死玄關武者,與之開戰,不可不慎。”
“這不是最重要的,諸位同僚,彆忘記了,據傳,太炎宗可是請動了聖地天羅陵雨尊者。
現在,最大的可能。
是雨尊者逼退了九疑山鳳尊者。
若太炎宗背後真有聖地天羅陵撐腰,那我皋塗國該如何應對?”
“那又如何,七大聖地也非天羅陵一家,太炎宗做出此等人神共憤的邪魔之事。
我皋塗國若依舊坐視不理。
那以後如何立足於角勝州?”
這句話落下。
大殿之內眾人皺眉陷入了沉默。
薑洛原本垂下的眼眸陡然抬起,他感受到了兩股不友好的眼神。
不遠處。
一名身形壯碩的青年正帶著一股挑釁的味道回應了薑洛目光。
身旁另一名青年。
眼底散發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那是我的四哥,徐賁,天賦不亞於我的天才,先天境的時候,曾獨自一人跑到環琅州與葉家葉風打過一場。
跟你一樣,也是個武癡。
另一個是我的五哥,徐長奮。
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徐安知感知到了薑洛的微妙神情,湊在耳旁低語介紹。
薑洛愣怔:
“徐長奮?什麼身份?”那徐長奮,便是薑落感受到敵意的男子。
“任夏月的夫君。”
“琨瑤?”
這個倒是薑洛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心下頓時有些尷尬。
怎麼說,也是給對方戴了頂帽子。
不過,對方怎麼對自己有殺意?難道是琨瑤把自己的經曆說給他聽了?
腦海中。
那一個鵝黃長裙的高挑身影,依舊如青銅關初見。
“既然這樣,那留下景屠也沒什麼用了,幽兄以為如何?”
徐姬幽將問題拋給了幽赤紅。
整個大殿內。
也隻有幽赤紅才有資格得到這樣的征詢。
幽赤紅頭顱微抬。
“問洛小子!”
薑洛想了想:“死不死無所謂了,徐前輩,您隨意吧,這件事,北劍宗與皋塗國共進退。”
徐姬幽的本意就是要得到幽赤紅的保證。
也就是要得到薑洛的這個保證。
徐姬幽點頭:
“如此甚好!”
揮手間。
景屠整個人化為一團血霧,血肉碎片被一團火焰包裹,化為虛無。
端的是殺伐果決。
“何苦來哉,任你風光無限,到頭來還不是飛灰湮滅?”徐安知感歎。
薑洛點點頭:
“一個可悲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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