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丹春自認為自己表演得天衣無縫,自家男人肯定都沒發覺。
江鶴卿深深看了她一眼“丹春啊,你以為我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上來的?靠莽嗎?”
他不是沒發現她故意弄醒他,也不是沒發現她裝睡,隻是打心底裡覺得對不起妻兒,樂意慣著她。
夫妻倆相互看了一眼,仿佛瞬間將對方拉回到兒子犧牲的時候,兩人臉上的笑容都被憂傷取代。
江漾眨眨眼,鼓起掌來“哇哦~爸媽好恩愛!”
季安青相當配合“羨慕爸媽的感情!”
得,江鶴卿和許丹春的愁緒一下子就飛走了,看了眼小夫妻倆,都有些哭笑不得。
江鶴卿抹了一把臉,問“小漾,你媽做噩夢的事有解嗎?”
“當然有,但這得看媽媽自己的意思。她能一直做噩夢,夢裡都是我二叔,不僅是當初傷心過度,還因為她舍不得二叔。
哪怕是每天做噩夢,她也樂在其中,隻要能在夢中看到二叔。”
江漾明白許丹春的心情,因為奶奶留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
每次做夢夢到奶奶,她都舍不得醒過來。
江漾朝季安青伸手。
季安青從隨身挎包拿出紙和筆,放到江漾麵前的茶幾上。
江漾拿起筆就開始寫藥方“當然了,有我這麼厲害的神醫在,保準媽媽以後做的都是美夢。”
她把寫好的藥方遞給江鶴卿“按照這個藥方給我媽抓藥,一天三次,吃個五天。”
隨即,她拉住許丹春的手“媽,你以後不能再糾結二叔犧牲的事了,你得多想想他活著的時候,想想他以前在你身邊的時候。
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想念的他是在你身邊的模樣,你夢到的自然會是生動美好的他。”
許丹春點了點頭“好,媽都聽你的。”
原來是這樣啊,是因為她糾結於二兒子年紀輕輕就離開,才總是夢到那些不好的畫麵。
接下來,江漾給江鶴卿也把了個脈。
“爸的身體還不錯,挺硬朗的,就是小病小痛也不少。”
她伸手進挎包裡拿出一顆藥丸“爸,你要是信我就把它給吃了。”
江鶴卿表示有點委屈“我什麼時候懷疑過你?”
他接過藥丸就往嘴裡放。
他想著藥丸最多是沒什麼用,起個心理安慰的作用,反正閨女肯定不會害他。
隨即,江漾又拿出兩個瓷瓶“這裡麵是榮養丸,爸你明天開始吃,一天一顆。媽等吃不喝藥了再吃。”
許丹春打開其中一瓶聞了聞,頓時覺著心曠神怡。
“閨女,你這是好東西啊,聞著就舒服。”
後知後覺的江鶴卿說道“剛閨女給我的藥丸聞著也香,比我以前聞過的藥丸子都好聞。”
江漾笑眯眯地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江鶴卿和許丹春“是是是,閨女厲害。”
他們悟了,閨女喜歡聽彆人誇她。
把脈的事告一段落,許丹春和江鶴卿就問起江漾他們在大隊的事。
在江漾嘴裡,說的當然都是鄉親們都是很好的人,對她都很好,誰家有好吃的都會想著她,跟奶奶一樣都是很溫暖的人。
想到奶奶,江漾想起一件事,她好像沒有告訴江鶴卿,奶奶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江鶴卿聽得津津有味,發現江漾突然不講話了,有些奇怪“怎麼了?對了,我媽呢?”
江漾小臉都蔫了“爸,奶奶已經去找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