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端坐在帥帳中央,麵上沒有任何表情。
單論兵力,突厥無疑占據優勢,即便是加上白雋所部也是如此。
呼圖傾儘所有,孤注一擲。
哪怕隻是在宦海淺淺沉浮幾年的將官,也能看出此刻的王庭大軍有些不穩當。
可他們從外部一直沒能找到突破口,大可汗的震懾力,呼圖多年的威信尚在。
吳越冷漠道:“既然要耗,那就耗到底!”
彆看突厥有主場優勢,但那麼多人畜聚集在一起,光尋找草場,就是一大難題。
等王庭大軍將周遭的青草吃光,恐慌就會迅速蔓延開來。
南衙吃飯吃草的嘴巴少,周邊草場尚能供應,至於人的食物,他們已經開始製作列巴了。
吳越繼續說道:“將兵器馬匹分給突厥俘虜,讓他們作為先鋒攻打王庭軍隊。”
他絕不後退,直到流乾最後一個突厥人的血。
明明是可以威逼的事,但吳越還是決定在前頭吊一根胡蘿卜,“立下大功者,將賜予草場和牛羊。”
人得有個奔頭,才會拚儘全力。
他們沿途掃蕩許久,怎麼不算開疆擴土呢!隻是這片土地上空空蕩蕩,沒多少牧民放牧而已。
論起放牧的手藝,中原百姓確實有所不足。
段曉棠唇角囁嚅幾下,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保自己人還是保突厥人,這個選擇題,答案顯而易見。
更何況,用俘虜當炮灰,本就是這個時代的常態。
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諸將齊齊應道:“謹遵王爺之命。”
南衙一路抓捕的俘虜有的是,足以讓呼圖頭疼一陣子了。
會議結束後,範成達便將這項“缺德沒良心”的任務,分派給馮睿達。
叮囑道:“看牢他們!”
決不能重現並州城中,拿到兵器後反殺南衙將官之事。
馮睿達鄭重地點了點頭,“末將明白。”
待會讓相娑羅交代他手下那班禿驢,多給俘虜講一講“贖罪”的道理。
若照段曉棠的“道理”,應該告訴突厥俘虜們,他們放牧牛羊,卻無法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隻能用草根雜糧奶食果腹,今日遠離家園淪為俘虜,全是那幫突厥貴人造成的,他們才是真正的仇人。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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