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漢人使者不都是這樣的嗎?麵見可汗陳述漢人皇帝的意圖。
可惜薩彥不讀漢人的史書,不然他就會知道,漢使這麼做,有時就是為了死在草原的單於、可汗麵前。
漢人極其講究上下尊卑,吳越和白雋這樣身份的人,怎麼可能自降身份,去和突厥非正式勢力的使者討價還價呢。
當然是交給一群摩拳擦掌準備趁機從突厥身上刮下一層皮,有誌向漢使學習的人手中。
戰事進行到如今的地步,留給他們發揮餘地太多了。
真正讓吳越為難的,不是眼前的突厥,而是身後的朝廷。
薩彥獨對群雄,頭昏腦漲,卻不知道身後還有多少,寧肯走後門也要來參與談判的年輕人。
畢竟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
大軍快速行進,孫無咎時時關注進程,“陷入僵持,該上演員了吧!”
孫安豐一抬手,數名軍士就預備帶著骨祿“恰巧”從薩彥麵前經過,去往吳越的營帳。
想象一下,兩個長相迥異於漢人的胡人,在大吳軍中偶然相遇,該是多麼“美好”的場麵。
骨祿不一定認得薩彥,但薩彥一定認得骨祿,且親眼看到他在漢人中頗受禮遇的模樣。
薩彥恍然驚醒,漢人不止羅布一個選擇,轉頭就去找王金娥商議對策。
大軍行走在外一切從簡,但王金娥的日子並不差。
周水生受了吳越的吩咐,特意來問她有什麼想吃的,隻要原料允許,夥頭營一定給她做出來,順便打聽吳含生的喜好。公主為國家儘心儘力,他們也都想儘一份心意。
王金娥一天三頓小灶吃著,連臉都圓潤了一圈。見著薩彥慌張的神態,反倒放下心來。
眼下大吳占上風,可不是隻能仰仗突厥鼻息的西域小國。
無論如何,吳含生都將是草原上唯一的可敦,至於誰當可汗,本質上並無太大區彆。
但凡的薩彥多了解一些漢人的習俗,就知道他們和逐利求生的突厥人、西域人截然不同。
除非迫不得已,否則吳越絕不會扶持有殺父之仇的骨祿,因為那將會讓自己在道德層麵蒙上汙點。
吳含生喜歡的蘑菇,段曉棠等人正吃著。
此前他們一路急行軍追擊,本打著如意算盤,想等著呼圖和白道川的勢力拚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之際,從中獲取利益。
哪知道突厥的頭頭腦腦們這麼快達成一致,調轉馬頭,將他們堵了正著。
幾千兵馬輕車簡從,除了兵器,就是隨身攜帶的乾糧。
在雙方退後十裡後,段曉棠沒打算委屈自己,提出趁著現在關係和緩,去對麵買些牲畜回來改善夥食。
就在段曉棠準備摸金子的時候,白智宸阻止了她。“和草原上的人交易,金子隻是次選,真正有用的是布帛和鹽。”
不愧是走私生意做老了的並州人,對交易門道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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