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和正經士族結親,哪怕是沒落的,以時人眼光來看,對齊家而言並不算辱沒。
林婉婉皺眉道:“那權家有什麼顯赫或者很難纏的親戚嗎?”
齊蔓菁:“權家家風尚可,這一輩裡倒是有一位女郎嫁入皇室,在蜀王府做孺人。”
長安高門之前姻親關係錯綜複雜,甚至有些對立陣營的人同樣是親家。
以齊和昶在太醫署的敏感位置,他怎麼敢和皇子府結親,哪怕是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都不行。
正因為如此,齊家不可能強硬地拒絕,隻能使一個拖字訣。
權家雖然上趕著結親,但在當前局勢下,不可能一直吊在齊家這棵樹上,把時間慢慢拖過去就好了。
齊蔓菁疑惑道:“師父問這些做什麼?”
林婉婉趁機教徒弟一招,“我輩醫者治病救人,但也要學會明哲保身。尤其是對那些性情、背景不好惹的病人,更是要提著小心應對。”
齊蔓菁:“師父,可是權家伯母何處不虞?”
林婉婉歎息一聲,“這倒沒有,隻是她說是你家親戚,人情往來的分寸最難拿捏。”
齊蔓菁點點頭,說道:“弟子明白了!”
林婉婉揮一揮手,“回去讀書吧!”
齊蔓菁告退,林婉婉轉頭就給趙金業留話,“齊二郎下午來接人的時候,讓他來我的診室一趟。”
說實話,齊白斂對私下和林婉婉說話有些發怵。
雖然在大多數人眼中,林婉婉性情活潑俏皮,甚至有些迷迷糊糊。但真正迷糊的人,絕不可能成為一名良醫。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
齊白斂剛一落座,林婉婉立刻吩咐丘尋桃,“上茶。”
不一會兒,丘尋桃泡來一杯茶水。
齊白斂低頭一看,茶湯色澤綠潤,湯色綠亮,竟是一杯上好的——苦丁茶。
以濟生堂上下連藥丸都要做成零嘴的做派,沒有大病絕不會主動吃苦東西。
齊白斂仰頭將茶喝下,清香微苦而後甘涼。林婉婉當真是小瞧他了,小時候試藥,什麼苦藥汁子沒喝過。
林婉婉手肘撐在桌麵上,十指交叉,慢悠悠說道:“今天我接待了一位病人,母子倆一起來的。姓權,說是你家親戚。”
齊白斂脊背微微挺直,正色道:“他們說了什麼?”
林婉婉輕聲道:“看病開藥,其間倒是提過想見見蔓菁。小孩子正該以讀書為重,哪能為這些雜事分心呢!”
齊白斂鬆口氣,那就是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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