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然挑眉,“你莫把我牽連進來就行。”
白湛尚且年輕,還能再逍遙幾年。等到他到了白雋的年紀,那是一點都不敢讓他“鬆口”了。
尉遲野旁觀一場鬨劇,心道白湛沒事去鬨徐昭然作甚,相貌、口味一看就是白雋最喜歡的女婿。
陸良吉碰了碰尉遲野的胳膊,問道:“好不容易來了趟長安,過些時日我們去哪裡玩?”
這段時日儘在高門大戶裡打轉,錦繡繁華欣賞了夠,到底少了幾分趣味和自在。
轉頭問四周人,“長安附近有哪些地方好玩的?”
薛留主動道:“要不我帶你們去終南山玩?”
靳華清立馬否決這一提議,“長生每次回山上,都是餓著肚子回來的。”
他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餓肚子。
薛留垂下頭,“倒也不是吃不飽!”
靳華清自動補全,“吃不好嘛!”
尉遲野難得打起退堂鼓,“我們也沒那麼向道。”
白家的向道餐雖然改良了,但素菜做得再美味,它也沒有肉好吃啊!
陸良吉附和道:“找個好行獵的地方就行?”
接著在周圍搜羅意向同伴,他們人生地不熟,勢必得找幾個認得路途的。
人人都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周水生一早來征得盧照的許可後,就鑽進了盧家的廚房旁觀庖廚做飯。知道的是客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監工呢!
間或同庖廚聊兩句,私以為盧家請來的廚子水平不及春風得意樓那幾個便宜同門。
不過盧家情況特殊,時間又緊,真正扛大旗的是盧照使用“鈔能力”從長安各大酒樓買來的特色菜。
真正讓周水生感興趣的是,盧家留下來看守屋宅的仆役中有人粗通庖廚,能做幾道幽州特色菜裝裱門麵。而且人家一點不介意他旁觀,說這都是河北、遼東人家的常見做法,沒什麼神秘的。
比如熱洛河這道菜,就是將新鮮的羊血灌入羊腸之中,再加入鹽、花椒、糯米等調料,紮緊兩端,放入鍋中煮熟後拿出來切片,配上蘸料即可食用。
而右武衛火頭營對牲畜血的處置辦法多是凝成血豆腐,加入鍋中燉煮。
這不,又學到一招了!
等到正式開席後,作為在場官職最高者,段曉棠承擔門麵工作後,理所應當地滑進了右武衛將官堆裡,和周水生坐在一起。
兩人嘰嘰喳喳地將一桌菜評點了一番,段曉棠甚至能說出許多外賣菜的出處。
盧照大方一回,讓大家集中式品嘗到了長安美食的精華。
席麵上的酒水除了盧照從杏花村拉來的佳釀外,還有項興朝送來的遼東特產莓果酒。他自稱這酒不值錢,采秋日山林莓果釀製而成,請大家喝個新鮮。
中原關中少有莓果,聞著酸甜與醇香交織,既有鮮果的清冽靈動,又有酒液的醇厚綿長,仿佛將整個秋季的果香封存在甕中。
右武衛的人對入口的東西謹慎慣了,待看到幽州大營的人麵無異色地喝下去,才緩緩舉杯,品嘗千裡外的佳釀。
段曉棠於酒無意,周水生給她介紹熱洛河,“聽說在遼東多是用鹿血、鹿腸,長安沒那麼多鹿,就隻能用羊了。”
段曉棠一瞧,這不就是血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