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有些長,足足有四五頁紙,沒想到那個一麵之緣的女人竟有如此多的話要與自己說。
霍秀秀有些期待和激動,這是她在這個時代頭一回收到信,原先就聽人家說什麼車馬慢,紙短情長。
她跟麗娘應當不……算吧?
也不知道麗娘她們去萬合順不順利,路途遙遠,這信應當是她剛到萬合沒多久的時候寄來的。
學習之神給學渣的懲罰就是她需要將每個字都轉成簡體字才能看懂,好在這信應該是麗娘口述的,全是大白話。
隔著信她都仿佛看到了那個受辱卻依舊堅強,笑著叫自己去找她的女人。
通篇沒有一點文采可言,卻字字句句都讓她的心提著。
看完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滿麵淚痕。
將信折好重新塞回信封,放進自己的小挎包裡放好,兩條腿挪騰著快速下炕往外走。
火急火燎的走到山腳下,腦子被風吹了吹,才反應過來,霍文才已經去書院上學了。
清華城,碼頭。
天氣轉暖,不止是莊戶人家開始忙碌,河水化凍,碼頭上來往的客船、貨船絡繹不絕。
一翩翩佳公子手搖折扇,瞧著風流倜儻,細看卻有些奇怪。
隻見他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在碼頭上亂轉,時不時拉過路人詢問幾句,身後跟著的幾個護衛隨從也到處詢問擺攤的小販。
終於,一個小廝湊上前:“大...少爺,小的問著了,那邊那擺餛飩攤子的老漢說,那賣燒烤的姑娘早就不擺了,聽說之前有幾個混混鬨事兒,打那兒之後,就不見那姑娘再來出攤。”
楊昊手中的折扇刷的一下收了起來,拍在手心,端是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什麼?這清華城裡竟有如此惡徒!不過是做些吃食生意也有此等惡霸煩擾,這清華縣令是乾什麼吃的!”
這話說的義正言辭,小廝卻暗自撇嘴,心說您還真演上了,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口燒烤麼?
心裡這麼想,說卻是不能這麼說的,他是個機靈的,否則也不能一直跟在楊昊身邊伺候了這麼久:“小的打聽過了,現在啊,清華城裡要吃燒烤,去的都是東華酒樓,跟那姑娘做的味道兒一模一樣,您看,要不去那兒瞧瞧?”
話音剛落,楊昊還未說什麼,身後一護衛上前一步提醒道:“少爺,此次來...您身上還有正事兒...”
楊昊不滿的白了他一眼,腦袋一轉:“辦什麼事兒不得填飽了肚子?走,就去東華酒樓走上一走。”
小廝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護衛,狗腿的湊在楊昊身邊:“少爺,小的剛才打聽的時候問了,這東華酒樓啊跟咱們萬合那家東華酒樓是同一位東家,想來味道應當是差不離的。”
楊昊皺眉,腳步一頓:“那味兒不對啊,嘖,算了,先瞧瞧去。”
東華酒樓。
自郝掌櫃高升之後,這兒的掌櫃便換了人,倒也是個伶俐的,一見楊昊身上那料子,那款式,還有他身後跟著的護衛,就知道這是位財神爺。
當即揮退了小二,親自上前接待:“這位公子瞧著眼生,是頭一回兒來咱們東華酒樓吧?來,樓上雅間請。”
楊昊還未踏進門,就聞到了燒烤味兒,精神不由得一振:“聽說你們這兒燒烤味道極好?是你們自己想的方子?倒是從前沒聽過,今日倒是要好好嘗一嘗。”
掌櫃將人引到包間坐下,親自給他倒了茶水:“不瞞公子,這方子是前頭那位掌櫃和人買的,自打有了這方子,這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他也就被東家調到萬合去管事兒了。”
“您來點兒啥?”
“每樣都來點兒,我嘗嘗味兒。”楊昊認定賣方子的人必定就是那‘挨了揍就老實’的燒烤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