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連著在碼頭晃悠了三天,除了給家裡和楊昊他們改善夥食之外,什麼成就都沒有達成。
彆說楊昊他們的臉色越來越差,就是霍秀秀都急了,總不能一直這麼讓楊昊他們在山裡當野人吧?
幸好,他們胃口都還不錯。
霍秀秀隻能每次都安慰他們:“許是來的慢些,你這事兒怕是不小,不來點有份量的,肯定弄不好,咱再看幾天情況再說。”
楊昊心裡其實也覺得不應該啊,他爹可就他一個兒子,要是出事兒,他們老楊家可就斷根了。
他爹怎麼能不急呢?
而被他惦記著的老爹楊侍郎,此時正麵色蒼白的在運河上,手裡攥著帕子詢問小廝:“還要多少日子?”
“老爺,再過兩日就能到萬合了。”楊昊的小廝麵色也極差,他倒不是暈船,他是挨了板子。
世家貴族,一向如此,主子犯了錯,身邊的奴才挨打。
楊昊的信一到萬合,楊侍郎險些沒嚇死。
清華這地方,雖說隻是個縣,但水有多深,他們這些官場的老油條能不知道?
楊昊那小子竟敢夜探縣衙,這就是找死啊。
枉他以為兒子穩重了,楊家後繼有人,沒想到一出去,這腦子就跟忘在萬合似的。
他當時就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強撐著讓人備了車馬直奔禦史台。
這事兒他一個人也擔不住,還是得找那些頭鐵不怕死的。
怎麼說楊昊如今也是禦史台的人不是?辦的差事也是禦史台的差事不是?
好在禦史台的人確實給力,禦史大夫王頡看了一遍信,都沒有等楊侍郎說些什麼,就直接進宮了。
這事兒也就是楊昊那種愣頭青瞧不明白,他們這些宦海沉浮之人,看一眼便知道,隻怕整個清華官場,上上下下,都爛透了。
楊侍郎在禦史台等的天都黑了,王頡沒出來不說,卻聽說了六部尚書都被召進宮去了。
事情嚴重,他反倒鬆了口氣,嚴重些好,嚴重了,他兒子才有救。
否則,遠在清華,鞭長莫及......
可人一多,想法就多,六部各有想法不說,王頡的意思卻很簡單,他要求兵部和刑部出人,跟他們禦史台一塊兒到清華,直接將這案子給了了。
戶部卻不同意,這麼多人去清華,軍費路費都是開支不說,六部官員出萬合辦差,那都是另外要撥一筆差旅費的好吧?
這麼多銀子,他們不想出。
吏部又站出來說,這事兒若是徹查,整個清華官場都要換一波血,他們吏部一下子沒那麼多人可以放過去。
工部、禮部則表示這事兒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兵部尚書指著戶部尚書鼻子罵他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刑部尚書在邊上幫腔,怎麼說楊昊也是他手下的兒子,四舍五入約等於自家子侄,刑部出幾個人的事情,沒道理不答應。
王頡指著吏部鼻子罵,說他們買官賣官,放了一幫子蠹蟲到清華禍害百姓,草菅人命,勾結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