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琪換上出門的衣服,在空間裡看著他們。
她和陸向北一明一暗,既然陸向北出麵了,她留在空間裡就好。
貨車裡有醫藥箱,陸向北靠近那對男女,他手裡拿著槍,這年頭陌生人見麵,手裡沒武器心裡沒底。
穿連衣裙的女人見到陸向北,立刻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她指指暈迷男彆在腰側的槍,哭道“他有武器、我沒有嗚……”
“把他的槍扔了。”陸向北指示女人。
女人拿槍的動作像是要拿定時炸彈,用食指和拇指捏著槍提出來扔到路邊。
她拿個槍都齜牙咧嘴的,好像平時極少接觸武器。
“大哥,救救我們,有人追我們,要殺我們,你、你有車,帶我們跑吧,我給你報酬。”女人邊哭邊說,時不時回頭看下來時路。
她說話語速很快,似乎真的很急。
她臉上原本有妝,現在假睫毛耷拉在眼角,眼淚淌成兩道黑水,口紅蹭到嘴邊,豐潤紅唇變成了血盆大口。
儘管一臉狼狽,也掩蓋不住她是個美女的事實。
人美到一定程度,故意扮醜都沒用,點麻子、畫胎記一樣能看出是個美人。
女人皮膚白皙透亮,是災前多少女人羨慕的冷白皮。
身材更是好到沒話說,穿著平底鞋也有一米七了,腰細腿長。
這樣的美女正坐地上毫無形象的大哭,她懷裡的男人不知死活。
陸向北檢查了一下男人的傷,都是皮外傷,不過需要縫幾針。
男人身上沒彆的武器,陸向北把人抱到貨車的後排座,叫女人趕緊上車。
因為他聽到有隱隱的汽車馬達聲朝這邊來了。
後麵果然有追兵,陸向北把摩托車推下山坡,然後掃去地麵的痕跡,開著貨車躲進山溝裡。
躲到鄉間野地,陸向北拿出醫藥箱,給受傷的男人縫合傷口。
簡單消毒過後,他給男人吃了消炎藥,又準備好退燒的藥。
男人體質好,健壯得很,應該能扛過去。
陸向北並不為他擔心,給女人遞了瓶白開水,他打探起他們的來路。
女人一口氣灌下一瓶水,打了個嗝兒,才抹掉眼淚,認真回答陸向北的問題。
她說他們來自一個山中營地,營地建立者是一夥賊,專乾盜墓勾當的賊。
這夥賊曾盯上一座建在山中的唐墓,可始終沒機會下手。
災難爆發後,他們以為機會來了,趁亂跑進山,把墓給挖了。
他們以為災難很快就能過去,上麵自然會派人擺平作亂的活死人。
他們從墓中盜得不計其數的金銀珠寶,把珠寶藏到附近的山洞裡。
可隨後的幾天,他們察覺情況不對,村鎮沒人接管,到處都是見人就咬的活死人。
他們挑人少的村子,把喪屍乾掉,將村中的食物、家畜全運回古墓。
古墓在一座山的山腹中,但這山腹不是人為掏空的,是天然形成,有人在其中建了座宮殿似的墓。
奇怪的是墓中無碑,找不到任何證明墓主身份的文字。
隻知道墓是個年輕的男性,非常有錢,地位應該也不低。
墓主的棺材裡有把隨葬的寶劍,墓是唐墓、劍卻是更早之前的古劍。
墓主的屍體一見空氣便化成了渣,寶劍沒事、賊頭拿出它,拔掉劍鞘後發現,千年過去寶劍卻沒有鏽蝕。
可惜劍身沒開刃,不能當武器用,賊頭把它當無價寶,隨身背著走哪背哪。
指望著有朝一日社會秩序恢複,能把它賣個天價出來。
這群賊有食物有槍,縮在古墓裡平安度過災難初期。
後來他們不再抱有幻想,意識到這個世界是真的亂了,沒人會管他們死活。
於是四處殺喪屍,搜集物資,以古墓為據點,竟漸漸發展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幸存者營地。
女人就是被這群賊救下的幸存者之一。
她當時天真的以為得救之後就有好日子過了。
結果……她成了賊頭的壓寨夫人。
做壓寨夫人的日子確實比普通幸存者好,但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打心眼兒裡瞧不上賊頭。
奈何賊頭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稍有不稱他心意的人,就會被他砍成肉醬,然後做成菜肴分給其他幸存者吃。
女人一直盼著有人能救她脫離火坑。
直到半個月前,營地來了一個男人,也就是受傷昏迷的那人。
這個男人被賊頭的手下發現,哄騙回營地,讓他加入了他們。
男人在營地裡見到賊頭和他的手下是怎樣欺壓苦待幸存者的,他想救人,賊頭卻收繳了他的武器。
他為救一個老人還被賊頭的手下揍了一頓。
女人見這個男人仍然保有正義感,便偷偷跟他交流,說她可以幫助他,隻要事成後他能救她離開就行。
兩人密謀計劃了好幾天,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在他們商定動手的今天,營地被人襲擊了。
襲擊他們的是半屍人,賊頭領著手下跟半屍人火拚,有普通幸存者不慎被半屍人的血感染,變成了喪屍。
當時場麵有多混亂完全可以想象,男人實在沒辦法救更多人了,便隻帶著女人逃出山。
賊頭顧不上追他們,追兵是半屍人。
陸向北聽到這眉頭一皺,追兵是半屍人這件事,她現在才說?
如果是普通人或許沒什麼,可男人一路上都有流血。
他們離剛剛停車的地方不遠,半屍人聞著活人的血味就能找過來。
“怎麼啦?我說錯什麼了嗎?”女人慌道。
“沒說錯,說晚了。”陸向北聽到四周有腳步聲時,他們已經被十幾把槍瞄準了。
“救命——”女人大喊,想跳車逃跑。
她見過那些襲擊營地的怪人,他們和喪屍太像了,似乎隻是一些維持著神誌的喪屍,她的美貌對這些人而言毫無用處。
因此落到他們手裡,她絕無存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