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瓜的那個玩意暴跳如雷“給我加火煮了他誰是瓜”
“他還有用呢,不能吃。”猹勸他,“你忍忍啊,畢竟你現在這樣是不太好認”
敖金言這才發現這玩意其實有頭發,是一個上躥下跳的人頭,嘴還特彆大,他點了點頭“哦,原來是個飛頭蠻。”
誰知道這玩意更加生氣了,他頭發氣得根根直立,怒罵道“有眼無珠的蠢東西吾乃飛僵”
“誰家的飛僵隻有頭啊。”敖金言就算被泡在熱水鍋裡也天生帶有龍族的傲氣,嗤笑著瞥他一眼,“彆是被人一刀斬首,隻有頭逃了出來吧”
他原本是為了嘲諷這人故意這麼說的,但沒想到他居然沒有反駁,沉默地閉上了嘴。
敖金言管不住自己的嘴問“我不會猜中了吧”
飛僵稍稍沉默,然後更加惱怒地暴跳起來“給我煮了他”
“不能煮啊。”猹依然畏畏縮縮地勸說,“那位大人說了,要取出他的龍珠,等到他退化成蛟,然後給他蜃珠看他能不能變成真正的蜃”
敖金言一愣,他愕然低頭感受了一下,他的龍珠好端端地還在他身體裡,這群妖怪在說什麼
但他麵色古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門口響起了腳步聲。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們膽大包天,誘拐西海龍太子的原因嗎”淞澤一步步踏進山洞,目光沉沉地掃了他們一眼,“就憑你們幾個”
他往裡走了兩步,卻驟然變了臉色,猛地抬頭看向山洞頂端的翠綠植物,一道笑聲在他身後響起“就憑他們幾個當然不行了。”
穿著灰毛衣的灰慈化作人形剛剛誰也沒注意到
這裡還趴著一隻蛾子。
敖金言按捺不住喊了一聲“你怎麼來了不對,你乾嘛站著不動啊”
“他動不了。”灰慈笑嘻嘻地回答,“我在這兒掛了一棵附生藤,一旦落到活物身上,就會拚命搶奪他的養分,知道把他吸乾。”
“這可是稀奇玩意,對付樹妖之類的最合適不過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結果居然用到了你的身上,嘖,真是浪費。”
淞澤表情不變,他沒有貿然動作,隻是隱晦地看了敖金言一眼,開口說“你們要他的龍珠做什麼”
“你問這個打算做什麼”灰慈轉著圈看他,“一頭蛟。”
“有意思,你是來救他的我可聽說,龍這種傲慢的生物,對其他的蛇類、蛟類,都不太友好。”
淞澤垂下眼,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灰慈笑起來“你看看你,你其實也不喜歡他麼。”
“你一定也想過吧,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隻不過仗著有個好出身,就能夠這樣活著,你明明比他努力千百倍,卻隻能在一方水澤裡打滾,連進大海的權力都沒有”
“我知道你,淞澤,你守護的一方水澤裡,小妖怪們叫你水君、水神,但他們不知道,你當初不過剛剛化蛟想要見見大海,就被盤踞一方海域的黑龍怒斥。”
“人人隻道你以蛟身斬斷黑龍一對龍角,說你狂妄、說你放肆,卻不知道你當初險些送命,你為了那一點尊嚴付出了多少代價你折斷的龍骨,到現在還在疼吧”
他附在淞澤耳邊,聲線幾乎稱得上溫柔。
淞澤低垂著眼,表麵神色如常,垂在身側的手卻已經握成了拳頭,他微微顫抖,深吸一口氣“我不曾”
“我幫你把附生藤取出來吧。”灰慈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要對付你這樣的妖怪。”
“你應該是和我們在一起的,看看那個驕傲的小太子,他如今終於要遭報應了,你隻要安靜地看著就好了。”
淞澤看著敖金言,他的表情有些錯愕,仿佛比他受得震動還要大。
淞澤忍不住笑了一聲,似乎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帶上了些許尖銳“你何必露出這種表情,小太子,這不過是你們龍族的一貫作風。”
“我”敖金言張了張嘴,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至少他在龍宮聽說的,就完全不是這樣的
“他怎麼還沒有反應退化的速度也太慢了”灰慈伸手從淞澤的肩膀上抽走了什麼,淞澤隻覺得身體裡的痛楚一輕,像是附生藤被取走了。
灰慈邁步朝敖金言走去,敖金言有些驚慌,努力繃緊了臉,不讓他看出自己的不安。
淞澤忽然開口“你們找到了傳說中的蜃龍留下的蜃珠”
灰慈腳步一頓,回頭看他“對,怎麼了”
他側過頭看向泡在水中的敖金言,目光晦暗不明“那給他是沒有用的,他是西海龍宮的小太子,最純粹的青龍血脈,即便你們讓他退化成蛟,在給他蜃珠,他也不可能變成蜃龍的。”
灰慈饒有興致地歪了歪頭“我對龍倒確實不了解,那你說怎麼辦呢”
“不如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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