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嫁誰?誰娶誰?(所有人都想做她的主...)_男主死了很多年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男主死了很多年 > 誰嫁誰?誰娶誰?(所有人都想做她的主...)

誰嫁誰?誰娶誰?(所有人都想做她的主...)(1 / 2)

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朱雀本的雲舟帖,是我的東西。”

寂靜的餘韻還殘留在此處。

人群的嘩然已經如岩漿爆發。

事件中心的人們,更是一片愕然,竟齊齊愣在原地。

他們沒見過嫁妝宣讀引來爭議嗎

見過。

可他們想過,雲家會遇見這事嗎

沒有,完全沒有。

怎麼可能呢

連最長袖善舞、知機識變的雲大夫人,都愣神在原地。

她抬起頭,她身邊的雲大爺,還有今天事件的主角――雲三小姐,也都愣怔地抬起頭。

誰啊她怎麼敢她不要命了嗎

“真是胡說八道”

雲大夫人率先反應過來,當場勃然大怒。

她性格機敏果決,比起先思考不速之客的身份,她的第一想法是矢口否認對方的指控。

何況,她也確實這麼想。

朱雀本的雲舟帖,當然是他們雲家的――隻能是,必須是。

雲大夫人一開口,她那呆愣的丈夫也終於反應過來。他是個溫吞儒雅的人,此時卻也黑著臉,對自家養的家丁喝道“去將人拿下”

“――慢”

這個“慢”字在整座城裡回蕩。

因為這是徐戶正說出的。

“法”字投影還在,來自蒼穹的無形之眼還在注視著此間。官府的威嚴重重壓下,壓得熱血上頭的雲家人微微一驚。

雲大夫人心中便驚著。

她看向徐戶正,發覺這位以往圓滑和氣、誰也不得罪的笑麵小吏,此時神色肅穆,眼神也十分嚴厲。

“雲大夫人,雲大爺。”

徐戶正托著“法”字,一雙眼睛冷冷地掃射在場眾人,道“雲家嫁女,是家事。可現在有人不同意財產歸屬,便是國事。”

雲三小姐猛地抬起頭,一張臉漲得通紅,眼中已經帶了羞辱的淚。她失聲喊道“什麼國事那個、那個小人”

雲大夫人用力一捏她的手掌,雲三小姐吃痛之下,神智才猛地回歸。

徐戶正卻已經不高興了。

“財產之爭,律法所轄,如何不是國事”他喝道,“如果不是,本官站在這裡做什麼,當個擺設不成”

人群裡響起了幾聲零落的、抒發緊張用的笑。

雲大夫人趕緊略略一禮,陪笑道“徐戶正說笑了。我這侄女也是心急。既然是您管轄的事,還望您替這可憐的孩子,也替我們雲家問個清楚、討個公道。”

這話軟硬皆有,令徐戶正不能再追著雲三的話柄發作。

他心中嗤笑一聲,往口中塞了兩枚上品元靈丹,維持掌中“法”字不滅,抬起頭去。

“你是何人”他肅聲質問,“你說雲家這朱雀本雲舟帖屬於你,有何依據”

其實他當然知道那是誰,可場麵總得做一做。

越來越多的目光向上看,去看那樓上的姑娘。

――那是誰

――好大的膽子

――看不清臉啊。

――聲音還怪好聽的

浣花城的民眾是祖傳的喜歡看戲,宗旨便是享受當下。他們現在雖然很緊張,但這緊張更像是看戲看到重大轉折時的津津有味。

畢竟不關他們事嘛。

而在樓上,所有坐在二樓而得以直麵當事人的客人們,礙於聶二公子在座,不得不做出一臉凜然。

實則大多人都心中驚喜這十兩銀子花得值哎呀,楊柳閣演出的第一等票要五十兩銀子,可沒這值回票價呢

唯有聶二公子麵上飛起怒色。

“這位姑娘,若你即刻退下,我還能與官府求個情麵,不讓你受太多罪”

他已然在心中補全了一出戲,譬如這美麗少女是敵人派來,專程給聶家攪事,所以她和自己搭話也是彆有居心,並非偶然。

饒是清雅脫俗的貴公子,此時也動了真火。

但也說不好,他這憤怒裡有多少來自家族顏麵受損,又有多少來自心裡那分無法宣之於口的悸動。

他就在她不遠處,很想幾步上前,用力將她拉開。

但是“法”字威嚴籠罩下,便是地位高貴如聶二公子,也不得擅自打斷官府問話。

雲乘月站在窗邊,身姿舒展筆挺,沒有緊張或如臨大敵,更不見任何戰戰兢兢。

她甚至還優哉遊哉地抬了抬冪籬。

她沒有看聶二公子,隻望著雲府前眾人。

“我我姓雲,叫雲乘月,在這雲府裡行二。”

“這朱雀本雲舟帖,是我母親宋幼薇的遺物。”

“我母親的遺物,不是我的,還能是隔房侄女的陪嫁了”

每一個字都清澈柔軟,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如花枝徐徐搖擺。

但這一句句的信息,卻像是驚雷,一聲更比一聲高,炸得一些人頭腦嗡嗡作響。

雲二

雲二

“不可能”

這回矢口否認的,是雲家大爺。

他急得有些團團轉“二娘,二娘二娘她是個傻子呀”

可樓上那姑娘吐字清晰又有條理,哪裡像個傻的

而且二娘還丟了這句話,雲家大爺要不是被妻子狠狠拽了一把,說不得也要昏頭昏腦地說出來。

他吃痛之下一個激靈,卻還是瞪大了眼,宛如見了鬼,使勁兒抬著頭去看雲乘月。

這模樣很有幾分滑稽,可他周圍的人們利益灼心,沒一個笑得出來。

一道道目光往上釘,一根根釘住雲乘月。

遠方的聶七爺也麵色數變。

他雙手攥得死緊,臉色青得可怕,眼中宛如烈火燃燒,說不好是震驚更多還是憤怒更多。

憤怒是家族利益受到威脅的憤怒,也是一種自己被玩弄的羞辱式的憤怒。

他第一反應是覺得那個女人是故意的,故意接近他,故意要讓他

可聶七爺到底還存了理智,知道一切都是巧合。她隻見了自己那麼一麵,隻看了他那麼一眼。

是他自己要一腳踏進那一眼裡,甚至到現在,他心裡再是熊熊烈火、焱焱怒氣,都掩不住那麼一絲隱秘的喜悅――找到她了,又見到她了,原來是她。

竟然是她。是雲二小姐雲乘月。原來她叫雲乘月。

現在要怎麼辦

這位聶家實際意義的家主,頃刻間冷靜下來,將一切思緒埋藏如地底的岩漿,思考起接下來的對策來。

雲乘月

還有很多其他人也在想怎麼辦

果真是雲二小姐她回來了怎麼辦

唯獨雲乘月沒有想。

因為她現在正踐行著屬於她的“怎麼辦”,才會有現在無數人的狼狽應對。

作為無數視線的靶子中心,雲乘月安之若素。

聶二公子站在一旁,又動了動,卻立即被“法”字威嚴壓下。

他隻能呆呆地望著那身影,所有方才陰暗的揣測都煙消雲散。

雲二小姐他的未婚妻

他喃喃道“雲雲二小姐”

這幾個字吐出來,不可遏製地染著歉意。這歉意一直潛藏在他心中,現在又猛烈地撞上了那點朦朧的好感,霎時便釀成了更濃鬱,可他卻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而雲乘月根本沒理他。

在她心裡,聶二公子約等於不存在。

她再往前一步,讓斜照來的陽光完全灑在她身上。

光會帶來所有的注意力,也會讓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更被傾聽。

染著一點夕陽色的光芒裡,她伸出手,取下了冪籬。

這個世界上,人人都可以修仙,卻不是每個人都有條件修仙。

而那些修了仙、強化了身體素質,因而得以穿透遙遠的距離,看清這位雲二小姐的容貌的人們

對他們而言,這一瞬間,他們仿佛見到了兩個太陽。

相比他們而言,已經有心理準備的徐戶正,就表現得異常剛正不阿、不為所動。

“你說你是雲二小姐,有何證據”徐戶正板著臉,指了指邊上一溜雲家人,加重語氣,“雲家不認”

在他身邊,雲三小姐那滿麵激動的紅色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一片煞白。

她頭腦裡翻來覆去,全是揪心的、煎熬的驚疑不定,還有漸漸濃鬱的怨恨。

雲二那是雲二的臉

不錯,那的確是雲二的臉。

可記憶裡,那張精致到可恨的臉永遠木木呆呆,還有些麵黃肌瘦,更不提什麼舉止教養。

傻得讓人痛快。

可為什麼那張臉還有靈動起來的一天

不仔細看看,雲二那張臉好像更美了。

是真的更美了。

為什麼

憑什麼

她搖搖欲墜,僵硬地去看樓上的聶二公子。她已經猜到了,可當她發現二公子瞬也不瞬地凝視著雲二的時候,她整個人還是一個踉蹌,險些軟倒在地。

雲乘月將雲三的姿態儘收眼底。

她瞥了這血緣上的堂妹一眼,又看向長房夫婦。

而她血緣上的大伯父、大伯母,也都呆呆地望著她。

她平靜地說“大伯母,大伯父。”

“二、二娘”

大伯母已經喃喃出聲。

這聲音傳的範圍不寬,隻讓她身邊幾個人側目。其中包括徐戶正。

她倏然緊緊握住丈夫的手臂,眼圈霎時紅了,激動得有些失態“大爺,大爺那真是二娘啊”

雲大爺本能地扶著夫人,滿臉茫然和震驚,隻知道點頭“是啊,我也看見了,是二娘啊”

雲三小姐猛然扭頭,小聲尖叫“不可能二姐是個傻子呀大伯父大伯母,你們彆被騙了”

“那肯定是個騙子,是邪修,不知道怎麼弄來一張二姐的臉”

對,肯定是邪修

雲二那張臉,怎麼可能有正常人長得出來

就因為她長成那樣,才會是個傻子,這才公平

現在她美得更驚心動魄,那也必定會更傻、更不正常,才對

反正,雲二絕不可能是個正常人

但她到底記得這是眾目睽睽之下,勉強維持了自己的儀態。

她的叫聲也喚醒了長房夫婦的神智。

他們聽見了雲三的話,臉上的激動消失,變得驚疑不定。

“你”

雲大夫人猶疑著,問“我們二娘天生有些癡愚,不是姑娘這樣的伶俐人。你,你怎麼證明你是二娘”

雲大爺慣來是附和夫人的,也立即點頭,找回了一些理智“正是。你可有官府蓋章的身份文書”

“咳”

雲乘月沒回答,徐戶正先開口了。

他又吃了兩粒元靈丹,抬手擦擦額頭的汗,又清清嗓子,引起人們的注意。

“雲大爺,是這樣的。”他客客氣氣地說,“這姑娘若真是府上二小姐,那身份文件肯定在貴府存著,她怎麼會有”

“若她不是,那想必雲二小姐一直在府裡。可否喚雲二小姐出來一見”

徐戶正不緊不慢,將問題範圍縮短到了一個尖銳的問題上。

“敢為二位,可以不可以”

這個簡單的問題,卻讓長房夫婦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們對視一眼,一時陷入沉默。

在沉默裡,雲大爺低下頭,似乎是羞愧得無法抬臉。雲大夫人卻抬起頭,神色複雜地望著雲乘月。

在不在當然是不在的。

可如果不在,他們為什麼沒有報官

他們沒有報官,官府沒有登記,所以這孩子艱難地自己回來了,也沒辦法要回自己的身份。

因為在官府記錄裡,她一直在府裡呀。

沒有家人出來說,這孩子不見了,求大人們幫幫忙。

沒有。

雲大夫人有些恍惚。那他們在做什麼

是了,他們為家族利益考慮,著急忙慌地奪了她的婚事、奪了她母親唯一留下的寶物,粉飾太平。

她還笑得歡歡喜喜,笑得像從沒有個孩子不見了。

明明,二娘也算她帶大的孩子呀。

可,這是為了家族,是為了整個雲家她錯了嗎她沒錯啊。

“我,我”

雲大夫人艱難地搜索著言辭。

她想要找一個兩全的辦法,既能漂漂亮亮地將雲家臉麵保住,又能漂漂亮亮地把二娘接回來。誰也不受傷害。

可向來機靈百變的頭腦,此時卻像被蜘蛛絲層層粘住,什麼計策都想不出來。

想不出計策,可時間總會流逝,事情也仍然等著解決。

她呆了半晌,總算深吸一口氣。

“我們二娘,的確丟了。”她緩慢地點了點頭。

沒等人群重新炸鍋,她就重又提高了聲音“可是,我們二娘天生癡愚姑娘,如果你沒法說明這一點,你――我們不敢認”

雲三小姐一下攥住伯母的手,像找回了大半力氣。她也抬頭,已然一臉哀戚。

“是啊,我可憐的二姐不見了,我們不想聲張,也是為了二姐的名節”

她哽咽兩聲,又道“你這時候冒充二姐,不懷好意壞她名節,是什麼居心”

她覺得,對一個女人而言,名節是她的命。任她再美、再有理,沒了名節,又算個什麼

看似柔弱有理地給人下絆子,向來是雲三小姐的得意技巧。

可她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搭理她。

甚至圍觀的人裡,也沒幾個人理她。

名節笑話。

或許在一些地方,名節是挺重要。

可這裡是浣花城,是西部三州之一的宸州。

整個西部三州,女人們都爽快能乾、絕不怕事,還出了不少有名的大修士。

誰吃飽了撐著給女人扣名節帽子

家世、實力、人品、學識和心境,哪一樣不比名聲重要

――這雲三小姐怕不是離奇話本看多了,看傻了吧

這嘀咕傳進雲三的耳朵裡,一下子讓她的臉變得青青白白。她念書的時候心思蕪雜,最喜歡勾心鬥角,哪兒專心讀過什麼書看得最多的,倒真是那些離奇話本。

聽她說話,聶二公子立時皺眉。

他生性溫和,與姐妹們關係都不錯,所以對女人爭鬥的花招很熟悉,聽得出雲三的意思。

雲三小姐怎麼是這樣的人

他心中某座秘密的天平,不斷地往另一方倒去,倒向窗邊那瞧也不瞧他的嬌豔少女。

他現在還是生氣的,因為他覺得既然她回來了,那就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何必非要選一個兩敗俱傷的法子

還不肯認他。

可另一方麵,他又感受到了某種不好說出口的喜出望外是她她回來了,而且不傻了

她的聲音真好聽

原本她才是他的婚約對象。現在她回來了,那是不是

聶二公子不知道,自己麵上漸漸露出一個溫柔寬容的笑。

人群外,聶七爺望著這一幕,也皺了眉。這雲三原來是這等蠢貨那怎麼配得流風哦是了,是為了摹本。

可這摹本多半黃了。

那還娶個鬼。

聶七爺當機立斷,心中計策立即落定。

但他並不著急,隻用一種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目光,注視著眼前局勢,更是欣賞地凝視著那道身影。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美麗。

無關性彆,無關身份。她光是站在那裡,就美得驚心動魄。

聶七爺自詡不是那些膚淺的登徒子。他不會為她失態,不會可笑地跟著她團團轉。

他隻不過是要正式地、徹底地占有這份美麗。

他心中的火仍在燒,卻已經不再是純然的怒火。另一種火焰蔓延、攀升,將他心臟燒得怦怦直跳,也像將他每一寸血液都變成了興奮的喧囂。

他想起一生中每一次的征戰。

當他麵臨極度渴求而又難以得到的事物時,征服欲就會像這樣靜默爆發。

難免是要對不起流風一些

聶七爺皺起眉頭,眼中起了陰霾。

不過,流風原本也不樂意娶她。

即便樂意,又如何

他這輩子都為家族考慮,從沒為自己想要什麼。現在好不容易有一樣真正想要的,他就是要,誰又能說什麼

聶七爺想著,鬆開眉頭,微微地笑起來。

然而,無論是聶二公子還是聶七爺,都絲毫不在雲乘月的注意範圍內。

對她而言,他們和其他圍觀群眾沒有兩樣。

哦,也不對,他們要格外討厭一點點。

在一片細碎嘈雜的議論聲裡,雲乘月望著自己血緣上的親人們,忽然笑了一下。

“你們問我,要怎麼證明”

她笑著,也歎著。夢中的情緒、潛藏體內的情感,越來越與她合二為一。

她站在這裡,也是雲二小姐站在這裡。她問出口的話,也是那個呆呆怔怔、連思緒都破碎的雲二小姐,想要說出口的話。

“原來是我要證明麼”

她更笑。

憤怒的笑。

“大伯母,大伯父,我才是那個人坐在府裡,莫名被擄走的受害人。”

“為什麼現在是我來證明,而不是你們來判斷”

“你們不問問我,這些天裡都遭遇了什麼嗎”

“你們不關心,是誰將我從府裡帶走,是誰想要害我嗎”

她收了笑,冷冷地喝問“還是說,對你們而言,我以前是個傻子,隨便怎麼樣都不重要”

“你們分明貪心我母親留下的東西,卻連好好待我也不肯”

雲大夫人一愣,麵色更白。

“你,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說”

她在這個瞬間裡傷心又愧疚,卻咬著牙,堅持撐住那口氣。

作為長房長媳,她必須撐住這口氣,哪怕這口氣顯得極為冷酷。

她沉聲道“事關雲家血脈,我不能不謹慎。如果你沒有證據,我就隻能認為你是彆有居心的冒牌貨”

雲乘月望著她。

她閉了閉眼。

“原來是這樣。”

她重複道“原來是這樣。”

“我在府裡長到十七歲,隻是丟了二十天,卻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說我究竟是不是雲二小姐啊。”

雲家人一片死寂。

圍觀者也憤憤起來,議論紛紛

――是啊,這也太過分了

――我家阿喵丟了三天,在泥地裡滾成個泥貓,我都一眼認出來了呢

――換了我家孩子丟了,哪怕一年、兩年,我鐵定都能認出來

雲大夫人的臉色,也更是煞白。任她多麼智計百出,此時也隻覺啞口無言,心裡的愧疚、難過,還止不住地一陣陣冒出來。

“可二娘原來是個癡愚的孩子啊”

她隻能喃喃地、無力地重複這句辯解,而這句辯解已經變得十分蒼白無力。

雲乘月望著她,也望著她身邊一臉欲言又止的大伯父。

她其實記得他們。

夢境裡,唯一會溫柔地牽著她的手、帶她走過光影強烈的長廊的人,是大伯母。唯一會平等地帶回禮物,和氣地分給每個孩子的人,是大伯父。

他們沒有保護她到底,但終究是給予了長輩的溫暖。

可是,現在也是他們出麵主持,要取走屬於她的母親的遺物、拿走她的婚事,交給另一個父母雙全的姑娘,還要做得歡歡喜喜、太平無事。

在她失蹤的日子裡,他們找過她嗎

他們想過她還活著嗎

如果想過,那他們有沒有考慮過,當她跌跌撞撞回來,卻發現一切屬於自己的東西都被奪走,她該怎麼辦

不會考慮的吧。

因為在他們心裡,雲二小姐是一個傻子。她連痛了都無法說出,又怎麼可能有彆的感受

說不出來的感受,在彆人心裡就不存在。

雲乘月冷著臉。

她感到了憤怒,也感到了傷心。

她為夢中那個茫然不知所措的、抱著無法傳達的期待的雲二小姐,感到生氣和傷心。

這些情緒原來就深深地存在她心裡,一被感傷的夕陽觸動,便源源不斷溢了出來。

也就在情緒漸濃的這一刻,她徹底明白,自己再也不是那個淡淡的、沒大所謂的局外人。

――她就是雲二小姐。

她前所未有地明白了這一點,再也沒有任何疑問。

但是,她也是雲乘月。

她更是雲乘月。

是隻屬於自己的、有自己的經曆和想法的雲乘月。

雲二小姐做不到的事,她能做到。

她丟開手裡的冪籬,朝徐戶正抱拳一禮。

“徐大人,我聽說,在官府書文的威壓之下,沒有人能說謊。”

徐戶正沉著點頭“正是如此。任何膽敢欺騙律法的賊人,都會被書文當場誅殺”

“哦”

雲乘月做出一個疑惑的表情“可我都說了這麼多遍,我是雲二小姐,這朱雀本雲舟帖是我的東西”

她看向雲府眾人,對他們微微一笑。

“我怎麼還沒被誅殺呢”

她語氣很平和。

可說出的話,卻在實際上化為一根根諷刺的針,深深紮進了雲府眾人的身體裡、心裡。

紮得雲三張口結舌,紮得雲大夫人一呆,紮得雲大爺茫然不知所措。

是是啊

“法”字之下,無人能說謊

他們怎麼忘了呢

其實不是他們忘了。而是雲家作為浣花城的頂尖家族,已經太久沒有和律法打過實際交道,以至於他們下意識地將律法當成了形式、擺設。

圍觀的人們已經有開始抱怨的了。


最新小说: 平凡人生之金錢係統 綜恐:我的係統有問題 我和傻乎乎貓耳蘿莉的日常生活 娛樂:九年激活係統,一夜升頂流 無限與零的啟點 彈幕覺醒後,京圈小公主殺瘋了 快穿之我在任務世界找替身戀愛 養成類打造獨一無二的景區 我的南京愛情故事 娛樂:讓你救場,你一人分飾七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