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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五天,三人嘗試過各種不同的方法,全都失敗了。
最好的一次結果,是了一句“這次還行”。
然後,嬌嬌小小的將軍就那麼笑著,任由靈氣反衝將三人擊敗。
唯一勉強算好消息的三人都漸漸適應了這種高強度的訓練。
第六天,雲乘月在火堆邊吃完了晚餐,因為過於勞累而頭腦空白,眼睛盯著火焰,發了好一會兒呆。
其他兩人也是。
而她們三個人坐的方式和之前一樣,雲乘月、季雙錦靠得比較近,陸瑩獨自坐在一邊。吵架要再過一會兒,因為這時候誰都累。
可這時,雲乘月卻發現,自己體內好像有一點更多的靈力。以往這時候她甚至累得飯都吃不完,要帶回去睡覺前吃,但今天,她不僅吃光了山藥――又是山藥――還能抬起手,勉強再寫出一枚文字。
“生”――她第一枚,也是她最熟悉的書文。
寫出來的淡白字跡歪歪扭扭,很快就散了,也沒能發揮什麼作用。但是,她的確寫出來了。
難道她要突破了
雲乘月立即嘗試調動書文,又閉目內視,觀察丹田中靈力旋渦的狀況。
過了一會兒,她有點失望地睜開眼。突破果然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她的靈力數量確實增加了,靈力旋渦也更凝實了一些。
算起來,她其實一直有在刻意壓製靈力積累的數量。因為她的根本大道在生機,如果生機書文的境界不能突破,她的靈力超過太多反而是累贅,嚴重的甚至可能爆體而亡。
她對丹田的壓製沒變,靈力卻增加了
這是不是說明,她的書文境界確實鬆動了一些
是哪一步起效了
雲乘月想了一會兒,迫使自己直起身。
她說“明天,我們試試換個方法吧。”
陸瑩眼皮子一抬“哦,雲小姐要當主攻了可喜可賀。”
隨著時間的推移、訓練的艱苦,陸瑩是越來越懶得裝了。如此一來,她性格裡那些刻薄尖銳的底色就都露了出來,令她越發像個焦躁的刺蝟。
雲乘月眼見她一天天焦躁,基本也懶得跟她認真生氣了。而且總是生氣那也挺累的。
她揉揉太陽穴“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關鍵是如何過關”
陸瑩緊跟著說“真新鮮,就像誰不知道一樣。”
雲乘月眉頭抽抽,麵上還是保持微笑,嗯,生氣很累,她不生氣。
“之前幾天,我們都是陸瑩主攻,雙錦副攻,我輔助。總結下來,還是昨天陸瑩使用詐、射的結合技,起到的效果最好”
陸瑩又打斷說“原來你也知道我還以為雲大小姐不知道。真要自己上陣當主攻了。”
雲乘月嘴角抽抽,還是努力保持微笑。團隊合作,氣氛崩塌往往是從一個人發脾氣開始。道理上講,如果她想儘早擺脫陸瑩,現在就要有耐心
有個鬼的耐心。
雲乘月一骨碌爬起來,唇邊還有一絲笑,卻笑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陸瑩,你是不是想打架”
陸瑩也立即站起來,不甘示弱“喲大小姐當了幾天兵,也知道發火打架了”
季雙錦有些不大情願地站起來,無奈道“你們怎麼又吵起來了”
雲乘月指著陸瑩,有點生氣地控訴“是她先挑釁”
陸瑩更怒“她先裝模作樣明明隻是個輔助,充什麼梁柱”
雲乘月怒目而視“我說話,還不是因為你不想辦法要是你這個主攻能想個通關的辦法,你當我很想浪費唇舌”
陸瑩更大聲“哦喲,還浪費唇舌口水就口水,大小姐真是文縐縐我想不出來辦法,你就想得出來”
“你聽都沒聽完,你怎麼知道不行”
“你修為境界不行,我聽都不用聽,就知道不行”
“你”
兩人吵得一句比一句大聲。
四周的定宵軍很感興趣地看著他們,甚至開始鼓掌喝彩。
――打起來打起來
――不服就是乾
――誰認輸誰是這個
季雙錦站在邊上,默默地歎了口氣。
唉一開始她還很緊張、很認真地勸架,但說真的,她也很累。
以後不想生小孩
季雙錦的思維,發散到了海量的說書玉簡故事裡。自己在腦海裡演繹故事,這是她多年來苦中作樂的重要方法。
樂陶抱著一隻水囊喝果酒,悠悠哉哉地走過來,看了一眼火堆邊認真吵架的兩個人。
她問季雙錦“還沒打起來啊”
季雙錦有點怕她,立刻收回腦海中的小故事,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
樂陶笑眯眯地打量了她一會兒,把她看得更緊張。她才問“那你覺得她們打得起來嗎”
季雙錦想了想,小心搖頭“打不起來。乘月有分寸,陸瑩其實其實也挺有分寸的。她們就是太累了,吵架發泄一下。”
樂陶眨眨眼。她的眼睛是淺棕色,鑲嵌在她蜜色的、光潔圓潤的臉上,被火焰映得很亮。她有些探究地看著季雙錦,忽然說“你還要再發揮一下自己的潛質。”
季雙錦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發現自己沒聽錯,於是她很震驚地站在原地,糊裡糊塗地愣了好一會兒。
“我”
她甚至舉起手,指了指自己,又迷茫地看看四周四周也沒彆人了。
“我有潛質我能有什麼潛質”她訥訥道,“老師,您是不是想說乘月,或者陸瑩”
樂陶拍拍她的肩。手有點重,拍得季雙錦更縮起脖子。
“抬起頭”
將軍有些嚴厲地命令。
季雙錦一嚇,立即抬頭挺胸。
樂陶這才重新笑了,又接連拍了她好幾下。
“你的觀察力和判斷力都不錯,何必浪費。”
“那兩個,”樂陶朝火堆邊抬抬下巴,“吵架,是為了發泄,也都是在絞儘腦汁想破題。雙錦,你呢”
季雙錦一怔。
將軍收回手,有些意味深長地說“你不是隻有勸架這一個作用。”
說完,她就走了。
季雙錦獨自站在原地,卻愣怔了很久。
一直到夜深人靜,她和好友並肩躺在乾草床鋪上,她已經撐不住打架的眼皮,卻也還是在想。
――如果她還有彆的潛質,那到底是什麼
她也很累,模模糊糊睡著了。
但到後半夜時,漆黑的木屋裡,一個人影突然坐了起來
季雙錦肩上還飄落著乾草,她卻已經翻身下床,急急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卻發現沒有她熟悉的紙筆。她傻了一會兒,一拍腦門,去屋外點燃一團火,燒黑了一端,將就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
“雙錦,你在做什麼”
雲乘月含混地吞下一個嗬欠。
季雙錦背對房門,借著火光,眼神專注。最後她放下炭筆,又看了一會兒地上的筆畫,眼睛越來越亮。
“乘月,陸瑩,你們過來明天的對戰,我有個想法。”
她聲音有點發顫,也許是不確定和害怕,也許是興奮和期待,也許兼而有之。
雲乘月的第一反應不是走過去,而是警惕地回頭看陸瑩,怕這個騙子整出什麼幺蛾子。但陸瑩的臉隱沒在黑暗裡,旋即又被一團火光照亮。她的目光的確有點奇怪,但她沒說什麼,而是抿著唇走出來。
陸瑩還瞪了她一眼“雲大小姐發什麼呆”
“反正不是看你好看。”雲乘月語氣平平地回道,又一扭頭,率先走到陸瑩身邊。
夜空中,雲層移開了一些,灑下下弦月的清輝。
月色下的木屋前,三個姑娘蹲在地上,季雙錦在最中間。
“你們看,我們各自擁有的書文是這樣――”
季雙錦指了指三個圓圈。每個圓圈又被直線一分為二,右邊寫的是輔助類書文,左邊是攻擊類書文。
“這幾天我們的作戰分配是,陸瑩主攻,主要用射字,也用過幾次錐字。我主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