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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人改了命”叔陳因低喃,手中的土地簿滑過一絲紫光,“八歲那次大病她被人強行扭轉了命運。”
手指摸在虛空運河裡的一條分岔線。
“合理。”叔陳因結論。
土地簿上對白瑠川的記載發生了改變,病體纏身被抹去,壽命延長至八十歲,一生平安順遂。
周秦問“誰為她改的命”
叔陳因沉默稍許“風塘鄉原鎮壓著一隻大妖,經過千年磨練成了當地神社的神使,後來神明消失,白瑠川的奶奶是神社的巫女又和神使簽定了契約,白瑠川的命運應該是那位大妖付出極大代價扭轉的。”
“大妖還活著嗎”
“土地簿寫的是道行儘失、靈魂消亡。”
“白瑠川的奶奶呢”
“已轉世投胎。”
“白瑠川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嗎”周秦皺眉。
“什”
“我說明白點。”周秦補充,“白瑠川知道大妖的存在和死去的緣由嗎”
“你認為她想要逆天而行”
“她身體裡有靈氣。”周秦偏移了視線,定在神像上說,“她是否入魔”
“我恐怕無法為你解答。”叔陳因坦誠自己能力有限,“土地簿不能記錄每個人的全部生活。”
“我知道了。”周秦做了打算,明天就是周末他得去風塘鄉瞧瞧,“你應該能查到白瑠川老家在風塘鄉的詳細地址吧”
叔陳因收回自己的神器“我帶你去。”
“時間”
“今晚便可。”
“好啊,事不宜遲。”
有當地土地神開掛,周秦直接就到了自己想要到的地方。
風塘鄉的空氣與臨靖縣的略有差異,四麵環山涉水,處處透著大自然的清新感。
溫度比城裡要冷些,尤其是夜晚。
周秦打了個哆嗦,運轉起身體裡修煉不易的靈力,暖和了身子。
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棟茅草屋,旁邊建了個小型長閣駐紮在茅屋前的池塘裡,池塘中什麼東西都沒種,墨綠成片。
“那個茅草屋就是白瑠川的老家”周秦奇道。
叔陳因點頭,當先一步邁了腿。
周秦注視著對方像是進入另一個界麵的錯位感,結界
他立即跟上,確實有種薄膜穿透的微妙知覺。
小茅屋變大了幾十平米,並不顯破舊,和新修的一樣。
“裡麵散發出的氣息有些奇怪,小心點。”周秦提醒。
叔陳因瞥他一眼“若是擔心,我可以一個人先進去試探。”
“你認為我退縮害怕了”周秦不過是善意,沒想到被當作驢肝肺,神色微冷。
“不”叔陳因察覺到自己話中的歧義,解釋道,“兩個人一起易同時掉入陷阱,分開走好有個照應。”
“你就是說你做打頭那個”周秦提取對方的中心意思。
“嗯。”
“行,我在後麵跟著你,二三十米的距離”
叔陳因不再說話,推門進入了茅屋,簡直是彆有洞天,茅屋內的境況和他們想象中的不太相同。
屋內格外的寒潮,空空蕩蕩得心臟跳動聲都如雷貫耳。
空間意外的大,地麵上雕刻著掉漆似的陣法。
無一不透出詭異。
“走”侵襲神經的危險警告,令叔陳因維持不了淡定,急聲道。
周秦茫然地被拉著後撤“怎麼了”
“那裡有十分邪惡的東西要破封而出”叔陳因話才落,茅草屋猛地炸開,一股黑氣直衝雲霄。
被算計了周秦瞬間想明白了緣由。
兩周後。
春日桐的冬日運動會如期舉行,寧黑澤正做著熱身活動,天氣漸暖,溫度仍然不高,他穿得很單薄。
到時運動起來就熱了,現在冷一會兒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深吸一口氣,冷氣進入胸腔再呼出,莫名覺得暖和了些。
這次的運動會,學生們可以邀請自己的親人來觀看,所以學校大門相比於平日檢查寬鬆了許多。
來來往往的人。
寧黑澤知道周秦失蹤的時候,還感覺到不現實,如今確實從未再見人一回,終於接受了現實。
他站在操場中,明明周圍都是人,他卻怎麼也融入不了其中,塑造了一個獨屬於自己的世界與外人隔絕。
這樣超然世外的氣質引得他人回頭觀望。
“嘿,黑澤你在發什麼呆要到你了,準備好了嗎”一個男生哥倆好地攬上他的肩。
寧黑澤收斂起發散的思維“嗯,你比賽完了”
“我下午的比賽,你忘了”
“噢記錯了,我先過去預備了。”
男同學疑惑地晃了下頭,覺得他不在狀態,有些擔心又忍住了“你去吧。”
寧黑澤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走向預備場地。